邵英祿下意識和喻霽對視了一下,才轉頭道:“未曾聽說。”
喻霽裝作想開口,剛發了一個音,就被邵英祿瞪了一眼。
晚上邵英祿大擺宴席,喝了一圈才坐回主桌,坐在喻霽右手邊。喻霽難得要了一杯酒,慢慢和邵英祿喝。
喻霽的外表中和了喻大小姐和邵英祿的優點,他喝了酒,面上染上了些紅,愈發顯得眉目清秀漂亮,他看邵英祿也差不多了,便湊過去,裝作很委屈地說:“老爸,我真的看見那個溫先生了,越想越像。”
“你看錯了。”邵英祿篤定的說。
他回答得這麼確信,喻霽不由得猜想邵英祿是把自己那天看到的戴口罩的男人查了個底朝天。
“是嗎?”喻霽皺著眉頭,又問,“那他就不見了嗎?”
“他也不一定在宜市,倒是你,”邵英祿放下杯子,審視著喻霽,慢慢吐字,“怎麼這麼關心他的事?”
邵英祿年紀長起來,人也發福了,不見年輕時的風流倜儻,唯獨一雙眼睛,仍舊炳如觀火,不論他心裡明白幾分,外人被他一瞧,都要覺得他洞徹一切。
喻霽和他爸裝習慣了,面上未曾顯出不自然,順著邵英祿的話坦白:“誰見過他不會印象深刻。”
邵英祿點點頭,喻霽又追問:“他到底怎麼失蹤的?”
“交易的時候一個貼身手下反水,”邵英祿簡略地說,“落海後失蹤了。茂市都亂了,屬下和仇家都在找他。”
“老爸,你也在找吧。”喻霽托著腮,半真半假地問。
邵英祿笑了笑,拍了拍喻霽的肩,還未應話,又有老友來恭喜他產業開張,他便站起身端著酒杯敘舊去了。
喻霽十一點才到家,溫常世還沒睡。
他坐在落地窗邊的椅子上看外頭的夜景,背對著喻霽。喻霽喝了酒走上樓,動靜不小,溫常世也沒回頭看。
溫常世現在什麼都記不清,不復喻霽第一次見他時的高高在上,卻也未曾性情大變,依舊是盛氣凌人,都不知他哪裡來的底氣。
喻霽晃晃腦袋,這才有點兒撿了個麻煩回家的真實感。
喻霽酒意未消,走到溫常世身邊。看溫常世還是一動不動,喻霽惡向膽邊生,想去擼一把溫常世的頭髮,手指尖還沒碰到溫常世,手腕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抓著他那隻手還戴著喻霽精心給他選購的手套。
“別碰我。”溫常世冷著臉說。
喻霽手抽了兩下都沒抽回來,乾脆再伸上了只左手去摸溫常世的手腕,只不過又還沒碰到,左手也被溫常世抓住了。
溫常世站了起來,俯視著喻霽,不發一辭,喻霽和他對視著,想從溫常世眼裡看出些什麼來。什麼都沒看出來。
所有人都在找溫常世,且大多數都想趁溫常世未重新站穩將他瓜分了。
外頭風雨飄搖,溫常世倒是在喻霽家裡過得很好,說一不二,當家作主。
喻霽手腕生疼,心中沉重更甚,他同溫常世對峙半晌,才說:“你快點好起來吧。”
“好起來給你做保鏢?”溫常世帶著些許諷刺,但還是鬆了手。
他穿著張韞之在醫院樓下商場裡隨便買的襯衫和褲子,都是普通的衣服,卻仍像半年前一般,讓人不由自主想往後退,不願靠他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