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別的房子裡廚房小得轉不開身,季別開冰箱拿了面和雞蛋,回頭發現段逐也擠進來了,就對段逐說:“你進來幹什麼,我做完了給你端出來。”
段逐不干,他很高傲地站在季別邊上,就不說話,偏偏要看。
季別支不走他,只好動作幅度小一點兒。他先燒一鍋水,站著等,過了半分鐘,段逐咳嗽了一聲,季別轉頭瞅瞅段逐,段逐對季別說:“我看著水,你穿雙襪子。”
季別愣了愣,哦了一聲,問段逐:“你會看火嗎?”
段逐瞪了季別一眼,季別怕段逐瞎搞把房子燒了,還是把火關了,才去臥室穿襪子。
季別給段逐煮了碗面,臥了個蛋,又加了菜,快撈出來的時候,段逐問他:“什麼時候學的?”
“就這幾天,”季別說著,把面放進了大碗裡。
段逐說他:“學得倒是快。”
“做飯不難的,”季別和段逐說了幾句話,心裡的難受和忐忑少了許多,他端起了面,段逐還傻站著,季別就說,“你先出去。”
段逐吃相很斯文,很有教養,他的手大,修長的手指握著筷子,從指節到手背上的筋脈,都與季別簡陋的室內環境很不搭調。
以季別對段逐的了解,段逐不可能會喜歡這樣的地方的,不會愛吃這樣粗糙的食物,但是段逐也一句都沒抱怨,本本分分把面吃光了,大概是真的餓了。
段逐放下筷子,季別把碗拿到廚房去洗,段逐又擠進來了。
季別還要洗鍋子,胳膊肘不小心打到段逐好幾次,想讓段逐去客廳坐,段逐就是不願意,等季別洗完了碗,看看時間,都十點多了,季別看段逐也沒走得意思,只好問段逐:“你晚上睡在哪裡?”
段逐面無表情地看著季別。
君心難測,不過季別也不是完全猜不出來。
段逐大老遠跑來,季別根本狠不下心,硬著頭皮對段逐說:“你要不要在我這裡將就一下,”
段逐參觀了季別的臥室,面色不大好看,對床小不滿意,但依然紆尊降貴地同意了。
季別的浴室更小,段逐走進去的時候臉都黑了。
“算了,”季別看段逐臉色變了,心裡也很難受,他並不想讓段逐為了他受這種沒受過的委屈,把段逐往外拉,對他說,“算了少爺,我帶你去酒店吧。附近有一家還不錯的。”
段逐冷冷看他一眼,把浴室門關上了,說:“酒店倒是不用。我關節發炎了,不能多動,你幫我洗。”
季別看著段逐把襯衫脫了,背對著季別,他被爺爺打出來的傷還沒好全,青青紫紫的痕跡地布滿了整個背部,看上去可怖,又很殘酷。季別覺得段逐是故意露給他看的,他低著頭不敢看,段逐把衣服脫光了,一把把季別拽過去,打開了水。
噴淋頭的冷水當頭澆下來,把季別也給弄濕了。
“衣服脫了。”段逐說。
季別不脫,站遠了點,水漸漸熱了,他胡亂地把段逐打濕了,剛想去拿浴泡,下巴就給段逐捏住了。段逐力用了很大的勁,像要把季別的骨頭都錮碎了似的,強迫他把頭抬起來。
帶著恨意的親吻落在季別的嘴唇上,段逐毫不溫柔地扯開了季別的睡衣,扔在地上,抓著季別的腿把他抱起來,兩腳懸空地抵在牆上。
季別眼睛裡進了水,睜眼都是一片模糊,只覺得有個硬燙的東西抵著他的腿根,段逐隨便給他做了兩下擴張,就闖了進來。季別疼得聲音也發不出來,可原本像個被吹到最鼓的氣球一樣漲著的心,卻忽然泄了氣,也再沒有喜怒痛楚,也不怕會破了,懸在他頭頂的劍,總算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