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羅聿不耐煩地揮揮手,“沈齊喑沒了我不會自己找樂子嗎。”
陸易想到沈齊喑yīn晴不定的xing格有些頭痛,出去回復姜棋了。
姜棋定了一家新開的西餐廳,他和羅聿一樣講排場,包下了場。
羅聿特意比約定晚了十五分鐘過去,穿得正式極了,如同一隻開屏孔雀,將全身翎羽對準了餐桌對面坐著的那位。
姜棋倒是很有禮節地站起來,和他一起重新落座:“真是想不到有一天能和羅先生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頓飯。”
“客氣了。”羅聿平視著姜棋,與他碰杯。
兩人客套了一番,主菜上來,姜棋切入正題:“羅先生知道A·L給你送的東西是什麼?”
實驗室的化驗結果早就出來了,貨櫃里的灰燼除了貨物,還有一種A國某個實驗室里流出來的生化毒劑,貨櫃一燒,A國的軍火商就聯繫不上了,羅聿知道消息的時候在歐洲,這事來的蹊蹺,羅聿的父親連同幾個要好的長輩都被驚動了。
邢立成立刻回平市,抓了介紹A國軍火商的那個中間人回來,好好招待了一番,卻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問出來,羅聿的一個長輩出面jiāo涉了,才知道 A國軍火商是真的,獨子也是真的,就是中間不知出了些什麼岔子,來了個掉包了的西貝貨。
“貨櫃……”姜棋的表qíng有了些許微妙的轉變,“是阿爭叫人燒的,我當時也不清楚,才說不是震廷燒的。”
羅聿挑了挑眉:“你見阮爭一面那麼費事?”
姜棋無奈道:“他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問了他為什麼燒你的箱子,他說是為了你好。”
貨櫃里放著的那種毒劑揮發xing很qiáng,毒xing劇烈,如果那個假A·L別有用心,把毒劑敞開著放,開貨櫃時鬧出人命也不無可能。
但要說阮爭是為了羅聿好,羅聿是不會信的,他不置可否道:“是嗎,那真是謝謝了。不過阮爭是怎麼知道的?”
姜棋搖了搖頭:“阿爭見過A·L,也見過這次來平市的A·L,他就讓我說這麼多。我這次和你要家文,讓出了些東西,阿爭已經罵過我了。”
羅聿聽到蘇家文的名字,把注意放回了姜棋身上。
“對了,羅先生,家文昨天和你在一起?”姜棋貌若隨意地問羅聿。
羅聿看他一眼,頗有些高傲地點頭說是。
“怪不得回家晚。”姜棋低著頭,切著牛排道。
羅聿不知怎麼的,心qíng有點兒愉悅,半是顯擺半是挑釁道:“姜總養人的方法真是別具一格,養我chuáng上來了。”
“我沒你那麼齷齪,”姜棋搖搖頭,“我講究水到渠成。”
“那可不容易了,”羅聿道,“蘇家文昨天還哭著說喜歡我。”
姜棋抬頭對著羅聿扯了扯嘴角:“或許有一天他也會在chuáng上哭著說喜歡我。”
羅聿被姜棋堵得差點一口氣提不起來,但他沒表現出來,不過是臉色冷了,聳了聳肩,沒接話。
他們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qíng,姜棋接到個電話,他看了看手機,說了句抱歉就出去接電話了,接完回來,他告訴羅聿:“阿爭讓我和你問好。”
羅聿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希望有一天能和阮先生當面問好。”
“阿爭第一次談戀愛,陷得深就很忙了,”姜棋露出了一個護短的微笑,“羅先生體諒一下吧。”
“是嗎?”羅聿敷衍道,姜棋也是很會瞎扯,說得和真的似的。
沒想到姜棋還又點頭說下去:“不過男人嘛,上了chuáng不就那麼回事兒,不然我也逮不到他。”
羅聿皺了皺眉,覺得姜棋這人有點棘手,沒事跟他說阮爭私生活gān什麼,但還是給面子地“嗯”了一句才開口告辭:“不早了,我公司還有事,得空聯繫。”
姜棋送他到車裡,兩人握了握手,表面上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
第8章
羅聿自己是不願問的,還好這一次陸易開了竅一般貼心,次日就奉上了一張寫著八位數字的紙。
羅聿問陸易這號碼是什麼,陸易說:“蘇家文的手機號。”
他等陸易出去後,直接照著紙上的號碼撥了過去,響了兩三下,蘇家文就接起來,他似乎在一個安靜空曠的地方,蘇家文在那頭道:“你好。”
“是我,”羅聿轉著鋼筆道,“在做什麼?”
蘇家文那邊似乎呼吸都靜音了兩秒,才反問:“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