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羅聿不想承認,但他現在對蘇家文的確比對別人和顏悅色許多。
“我在圖書館,”蘇家文說,“寫論文。”
“什麼論文?”羅聿又接著問。
蘇家文不認為羅聿會對自己的學習感興趣,不過還是老實回答:“一篇探討對歐洲近代史與文學史關係的論文。”
羅聿消化了這題目兩秒才說好。
“羅先生呢?”蘇家文走了出去,背景音好像又在室外了。
換成任何一個人問羅聿在gān什麼,按羅聿那脾氣好點兒是不答,不好就要讓人滾了,現在蘇家文問出來,羅聿卻說:“在工作。”
“哦……”蘇家文拖長了音。
“不信?”羅聿扔了鋼筆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外看外頭,天色yīn沉,像是快下雨了。
“信的信的,”蘇家文趕緊哄他,“那您忙您的。”
羅聿沒被他唬住,他問蘇家文:“你很忙?”
“沒有……”蘇家文猶豫道。
“我明天去市外一趟。”羅聿說。
蘇家文“哦”了一聲就沒聲了,羅聿很不滿:“沒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呢?”蘇家文是真的不知道羅聿的意思,只能順著他問,“羅先生去幾天?”
“三天,”羅聿道,“過兩夜,回來找你。”
蘇家文在那頭聽了一會兒,才說了好。
掛下電話,羅聿一琢磨,發現把蘇家文送走和沒送走一樣,不也是想約就約,什麼便宜都占到了,也算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羅聿惜命,去寮國時定了私人航線,帶了一機的保鏢。
一落地,牽線的掮客接了他和保鏢,往酒店去。他讓帶的專家研究了一番,確認東西是好東西,但他對貨源有些疑慮。
那掮客告訴他,這批貨是當地兩大派系鬥爭的產物,詳細和他說明了來龍去脈,羅聿先前吃了A·L的虧,就留了個心眼。
他眼睛餘光一看,站在那掮客後方的那名對方的小弟神色緊張,拿著槍的手微不可見地顫抖著。
羅聿收回了眼光,對著那名軍火商微微一笑,道:“我對東西是滿意的,價格可否再議?”
翻譯將羅聿的話翻譯給了那名軍火頭子,那人皺皺眉,說了一串話,翻譯連連點頭,原樣告訴羅聿:“價格已經是最低價了,繼續還價,我們要懷疑羅先生的誠意了。”
羅聿沒戳穿對方自己找上來的事實,隨意地點點頭:“那麼老規矩,先付定金。”
對方鬆了口氣,羅聿又補充:“定金我放在酒店保險箱。”
掮客和對方對視一眼,掮客道:“我陪您去取。”
羅聿到了酒店就讓保鏢把掮客摁地上了,用探測器搜出了他身上的竊聽器,又開了屏蔽裝置。
“老覺,”羅聿踩著他的肩膀,yīn森地湊近他,“你唬我?”
這名掮客和羅聿合作過許多次,羅聿這次來寮國戒心才沒有很qiáng。不過他出來做生意有能帶幾個保鏢帶幾個的習慣,加上他的身份敏感,內行的人沒有敢動他的,這次出了么蛾子倒也沒覺得危險,只是平白無故làng費這麼多時間,總要找人討個說法。
掮客先開始還裝不懂,被羅聿的保鏢伺候一頓就老實了,承認那賣家的貨已經出了四分之三,想騙羅聿一份定金之後把剩下的四分之一塞給他。
羅聿聽完就笑了,踢了掮客一腳,手比了兩個數字:“這個數,和這個數一樣嗎?”
掮客臉色難看地道歉,羅聿給兩個保鏢試了個眼色,他們就把掮客拖了出去。
羅聿坐在套房的沙發上,細想最近自己萬事不順,看見手邊的手機,拿起來,在自己都沒發現的時候就撥了蘇家文的號碼。
蘇家文接的很快,聲音輕快:“羅先生。”
羅聿心qíng也跟著蘇家文從海底飄上來了,他問蘇家文:“答辯過了?”
“你怎麼知道?”蘇家文好像站定了,迷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