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棋挑的車在停車場中間,不能一眼發現,一組三人的僱傭兵顯然也是忌憚它們,圍成一個小三角,持槍慢慢bī近。蘇家文趴在方向盤上,手無聲地勾開了車門。
他身型小,小心地把門推開一些,滑了下去,又把門輕輕帶上了。
羅聿還算冷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一抬頭就發現蘇家文不見了,他立刻看向姜棋。
姜棋看出他想問什麼,說:“不用擔心他。”
就在這一刻,槍聲響了,不過卻是在停車場另一頭,僱傭兵好像發現了人影,快速地往那頭移動。
“他……”羅聿終究是擔心,緊皺著眉頭,如果不是腿都抬不起來,早就下車了,“只有十八發子彈。”
姜棋知道說什麼都沒用,就聳了聳肩。
槍聲驟停,車裡雖透著風,但離得遠,只依稀能聽見打鬥的聲音,羅聿心跳得很快,豎著耳朵也只捕捉到了長骨碎裂聲和幾句怒吼,沒有任何屬於蘇家文的聲音。
又過了幾分鐘,蘇家文回來了。
他的淺色外套上有些血跡和污漬,肩上扛著三把衝鋒鎗,上了車一言不發地把槍丟在副駕駛座上,“砰”地一聲甩上車門,繼續低頭接車子的線。
羅聿只能看到他原本白皙的指關節透著薄紅。
“還有幾個人?”蘇家文突然開口。
姜棋反應了一下,才說:“四個。”
汽車輕輕一震,啟動了,蘇家文轉頭看了後面兩位一眼:“安全帶。”
“什麼臭毛病。”姜棋邊罵邊給自己繫上了。
羅聿還看著蘇家文,蘇家文問他:“要我到後面給你系?”
姜棋快被他們煩死了,拉過安全帶就把羅聿套進去:“我來,我來行了吧?”
蘇家文一腳油門車子就沖了出去。
車是這個島上最常見的越野車,手動擋,蘇家文換擋熟練,提速到一百多碼,在機場去市區的山路上開得很又快又穩。
追擊的人很快跟了上來,為首的是一台六缸摩托,重心很低,車速飛快,車手壓著身體追了上來。
“左手還能用嗎?”蘇家文往後扔了三把槍,“拿著。”
姜棋看著其中那把後坐力很輕的Glock 17就知道是羅聿送他老闆的,他老闆自己只留了把衝鋒鎗。
一旁的羅聿臉色更難看了,姜棋很怕他突然爆發。
不過是他老闆給他派任務,姜棋只好硬著頭皮道:“能。”
他通過圓鏡觀察著那個騎手,想等騎手貼近一些再she擊。
蘇家文面色凝重地望了一眼後視鏡,吩咐姜棋:“等我說行。”
還沒等姜棋有動作,那騎手朝車後玻璃開了一槍,打中了車子的後玻璃,姜棋和羅聿失去了遮擋物,都弓身彎在椅背上躲避子彈。
蘇家文判斷出了最佳距離:“she油缸!”
姜棋起身想開槍,但他只有左手,山路崎嶇搖晃,怎麼都瞄不准,眼看著騎手越來越近。
羅聿看他瞄準了一會兒,不耐煩地搶過了他的槍,一瞄準目標就連打三發,一發打中了旗手身體,一發前輪,一髮油缸。
摩托車立時炸了,濃烈的煙霧和熊熊火光要騰到天上去,炸碎了地山石大堆大堆地往下落。後面的裝甲車被一堆爆炸物堵在路上開不過來。
蘇家文繼續加速,暫時把追兵甩到後面去了。
姜棋看了看蘇家文,又看了看像個悶炸藥罐子的羅聿,邊觀察後方qíng況,邊找了個話題:“何老下血本了啊。”
“何勇貴找的僱傭兵不是準備在瑞士動手?”羅聿早知道何勇貴的小動作,只是沒想到敢在和平市這麼近的U國冒險。
“他在你們來平市之後又在黑市上招募了一隊僱傭兵,我起先沒注意,後來看到U國留了個心眼,找人查了查,才發現是他雇的。沒想到刑立成也在查,他也發現了不對勁。但是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聯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