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了什麼他沒告訴我,但沒過幾天,就有人帶著蘇家文去整了幾次容,整得和阿爭幾乎一模一樣,在平大上學的人有時候是蘇家文,有時候是阿爭。我那時不知道他想gān什麼,問他他也不說。
“過了一段時間,阿爭不知怎麼卡住了你去的點,頂著蘇家文的名頭混進了白巢。按照他那個xing格,我猜是準備迷jian你,沒想到你居然先說要包他。”
羅聿看著姜棋,啞口無言。
“他告訴我,本來是跟你睡幾覺,但是睡了幾覺,就想要你也喜歡他,”姜棋頓了頓,“他這麼做對你很不公平,你也看出來了,他就是這樣的人,不擇手段,非常yīn損,我沒立場幫他說話。不過如果你不去想這些……”
姜棋談了口氣:“只看你怎麼選擇了。”
羅聿久久沒有說話。他推理自己面對這種qíng形理應是什麼場景,得出至少是把阮爭弄死的結論,但他毫無頭緒。
他一路沒出聲,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對著阮爭,是連句重話都說不出口的。
阮爭帶了一大包藥和食物上來,看見羅聿和姜棋相安無事,先對羅聿笑了笑,拿出一瓶水幫他轉開蓋子,放在他身邊:“羅先生,我買了你喜歡喝的礦泉水。”
“我先幫阿棋包紮。”他找出了剪刀繃帶和藥,把姜棋的袖子剪開,姜棋的傷口已經幾乎不滲血了,阮爭用消毒棉幫他把血跡擦gān淨了,給他上藥。
羅聿拿起水喝了一口,倒得急了些,水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流,他盯著阮爭。阮爭的背一動一動,在認真包紮姜棋的手臂。他的動作很熟練,姜棋也很信任他,羅聿坐在一旁,坐在他買給阮爭的外套上,像個局外人。
阮爭拿起剪刀把繃帶剪斷了,對姜棋說:“阿棋,你去外面待一下。”
姜棋走到阮爭拎回來的紙袋邊,蹲下挑了個盒飯就去門外了,路過阮爭的時候嘟噥著自己像個民工,阮爭假裝沒有聽到。
他關上了門,阮爭拿著剪刀走到羅聿身邊,半跪在他面前,小心地剪他小腿上被血糊住的西裝布,突然感覺額頭上頂了什麼冰冷的東西。
是他拿給羅聿的槍,羅聿漠然地看著他,阮爭卻對著羅聿笑了笑,無視了頂著他的槍管,反而湊上去吻他。
羅聿也就是嚇唬他,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放,就這麼被阮爭用力頂過來,牙齒都磕到了牙齒,阮爭一手攀著羅聿的肩,一手還放在他的腿上,羅聿在阮爭嘴裡嘗到了些煙味。
原來阮爭是抽菸的。
羅聿失血失得昏昏然,小腿上猛得一疼,驟然驚醒,阮爭離開了他一些,把和他的血ròu黏在一起的布料扯了下來。
他小心地擦拭著羅聿的小腿,用火機給消毒了鑷子,把刺在ròu里的碎片拔出來。阮爭低著頭,羅聿眼前模糊一片,也看不清他的神qíng,只能看見他嘴角緊抿著。
如果今天他們順利登機回到平市,阮爭露出這樣的表qíng,羅聿一定會要帶他去做他所有想做的事qíng,星星月亮捧到他面前,只要他別再這麼不開心。
阮爭處理完傷口,又去拿了藥片,遞給羅聿:“消炎藥。”
羅聿放下了槍,吞了幾片,看著阮爭:“沒有什麼想說的?”
阮爭回望他:“羅先生想讓我說什麼?”
羅聿沒說話,阮爭便繼續說:“我沒想到會這麼快,不過也好。”
“好?”羅聿譏諷地扯了扯嘴角,問他。
阮爭搭了搭羅聿的額頭,避過要爭執的話題:“回去還要再處理一下,你有點發燒了。”
羅聿身手好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幾時受過這麼重的傷,發炎發燒是難免的。阮爭找出了麵包餵羅聿吃,羅聿沒拒絕。
姜棋在外面吃完了盒飯,開門張望了一下,怕阮爭一個不留神就被羅聿掐死在裡面,決定還是回到房裡來,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十二點鐘的海島市區依舊燥熱不平靜。
兩架直升機如期到了安全屋,分別停在租客樓東西座的樓頂,阮爭半背著羅聿走上去,刑立成站在不遠處等著羅聿。
他看見羅聿,立刻走過來,想把羅聿從阮爭手裡接過來,不料羅聿推開了他,道:“我能走。”
然後轉過頭,深深看著阮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