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聿當然是看出來了,可是阮爭不想說的事qíng,他問也沒有用。
2.
原本平市去歐洲的航程都訂好了,余心心卻突然想去海島過年。
於是羅聿只好讓刑立成重新去定了航程,回家和阮爭一說,阮爭倒很高興,他喜歡海島。
他們年二九就要出發,臨行前一天阮爭相對平時有點過動,坐在羅聿房間暗門後面的小軍火庫里把羅聿的幾把愛槍拆了又裝,裝了又拆。
羅聿回家哪兒都找不到阮爭,上樓才發現他在搞破壞,他走進暗門,還沒出聲,阮爭就像是知道他在背後似的,背對著羅聿開口問:“叔叔會不會不喜歡我?”
“他誰都不喜歡。”羅聿想了想,儘自己所能安慰他,並沒有起到效果。
阮爭又裝好了槍,把他們整齊列好,也沒站起來,轉身仰視羅聿:“是嗎?”
阮爭看上去總是純真溫和,羅聿想起了姜棋在U國的安全屋裡對他說的話:“只看你怎麼選擇了。”
這句話既對,也不對。
阮爭是羅聿的寶貝,他就坐在羅聿的房間裡,像他珍貴的藏品,那只是因為阮爭甘於坐在這裡。
羅聿並沒有選擇權,他是全世界最被動的那個人,被動地等著阮爭來愛他,被動地抓著阮爭的手,麻痹自己說阮爭愛他愛的要命,永遠也不可能離開他。
但事實是什麼,只有阮爭知道。
羅聿心不斷往下沉,俯身把阮爭拉起來,說:“我喜歡你就夠了。”
阮爭看著他,克制地抱了他一下,卻被羅聿緊緊抱住了,掙都掙不開。
“阮爭,”羅聿貼著他耳朵問,“你能不能再愛我一點?”
他放開了阮爭,等他回答,阮爭平靜地看著羅聿,說:“不能了。”
羅聿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把他拉出了自己的小暗房。
余心心想去羅聿在U國開的那個酒店,因為沈齊喑的母親是她閨蜜,她們全家也去那兒過年。羅聿對那個島有些心理yīn影,不過想到以前答應過阮爭還要再去,便還是找人安排了。
他們到了島上的時候,羅聿父母還沒有到,沈齊喑一家已經在了。
羅聿和阮爭放了行李,休整一番,收到了沈齊喑的邀約,讓他們去島上新開的一家攀岩俱樂部玩兒。
俱樂部離酒店不遠,他們叫了的士到了那裡,沈齊喑剛系好安全繩,見羅聿帶著阮爭進來,看都不敢看阮爭,只問羅聿:“比一比?”
羅聿搖了搖頭:“和太次的比沒意思。”
沈齊喑終於鼓起了勇氣看阮爭:“阮先生比嗎?”
阮爭答應了,又道:“沈先生跑馬輸給我那一回得帳也還沒算,這次可以一起清一清。”
沈齊喑啞口無言,只說攀了再說。
羅聿同qíng地掃了沈齊喑一眼,沒說什麼。
沈齊喑的攀岩水平在業餘選手手中已是很高的了,但他很快就發現和阮爭玩兒攀岩根本就是自取其rǔ,他還沒反應過來阮爭就高了他半個身位。
阮爭攀岩不疾不徐,速度很快,手上發力時背弓起的弧度看起來危險極了,沈齊喑呆了呆,也加快了速度往上爬。但他很快就只能看到阮爭的鞋底了。
沈齊喑選了俱樂部內館難度最大的一面攀岩牆,最上方有一個與水平面呈四十五度的長陡坡,需要極大的爆發力才能堅持到最後。
阮爭攀到陡坡的起點時,突然停了下來,低頭看了一眼沈齊喑。
沈齊喑也在抬頭看阮爭,阮爭聽了片刻,鬆開了一隻手,像要放到腰上去,下面好整以暇坐著的羅聿突然站了起來,對著阮爭抬高聲音說:“你敢!”
沈齊喑見阮爭縮了縮脖子,連停頓都沒有地攀過了陡坡,然後鬆了手,下降器拉著他勻速往下。沈齊喑被阮爭打亂了節奏,失神往下望了一眼,腳一滑差點摔下去,最後氣喘吁吁登頂下來,靠在一旁休息了一會兒才走過去。
阮爭正縮在羅聿邊上喝水,半滴汗都沒有,看上去乖乖的。
見沈齊喑走過來,阮爭放下杯子,自若地問羅聿:“想要什麼?讓他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