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西槐衣服也沒穿就往盛凜身上貼,一來二去,不知誰先起的頭,兩人又吻到了一起去,謝西槐食髓知味地迎合著盛凜的吻,腿纏著盛凜,再不理會外頭誰會不會被他吵醒了。
謝西槐醒過來的時候,盛凜早已經走了。
昨晚他迷糊中記得覺得自己答應了盛凜什麼,再細細回想,卻什麼也記不得了。
他抱著被子想了一會兒,身體的酸痛叫他確定了,盛凜是真的來過,才扶著腰下chuáng去,心裡埋怨自己,怎麼沒有問盛凜今晚上還來不來呢。
他到底還來不來啊。
謝西槐想著亂七八糟的事qíng,隨意披了個袍子去沐浴了。
這天傍晚,京城南邊的望安客棧里,盛凜坐在約定的雅廂內飲茶,不多時,季休便來了。
他身穿一襲道袍,白須白眉,道骨仙風,坐在盛凜邊上,先給自己倒了杯茶,飲盡了,才道:“世子現在如何?”
見盛凜看著他,季休又道:“為師知道你和他處不來,這回讓你護送他來京,也算是磨磨你的耐xing了。”
盛凜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似是而非地“嗯”了一聲,季休知道他這愛徒話少,自顧說了下去:“待你再助為師一臂之力,把世子救出來,將這事了解了,為師也就不再管你了,你愛去哪裡去哪裡。”
“救謝西槐出來?”盛凜看向季休,低聲問道。
“這事qíng說來話長,也不是我想瞞著你,是師妹說別讓你知道太多,我這才沒有說,”季休嘆了口氣才繼續道,“不知你還記不記得,為師是有個師妹的。”
“曾聽師父提起過。”盛凜道。
季休斟滿了茶杯,將經由始末緩緩道來。
他看著長大的師妹,正是商靈。
商靈剛出生時,一位世jiāo的易學大師的說她八字過硬,不能離家太近,且要習武,商家族長只好叫她投入問合派,對外只稱大小姐喜靜,在閨中從不出門。
商靈化名季靈,在問合派生活了十幾年。
在她及笄那年,在山下偶遇了便服出遊的寧王,兩人一見傾心,她怕寧王知道她曾是武林中人,會心有芥蒂,便刻意隱去了這一段,只說自己是商家人,直到成了親,生下了謝西槐,寧王也不知她曾是問合弟子。
說起來商靈與盛凜還有些緣分,盛凜的母親懷他時,回娘家被一幫土匪劫持了。
盛家是中原有名望的大戶人家,去他母親的娘家不遠,盛凜的母親輕了心,沒帶幾個侍衛。那些歹徒卻是有備而來,侍衛拼死護主,最後也眼看就要xing命不保,恰巧商靈和幾個問合的弟子路過,路見不平,救了他們母子,盛家和問合派才結了緣分。
後來季休見盛凜根骨極佳,盛家也有意要盛凜拜入問合派門下,季休想著是小師妹結的緣,便收了盛凜做了他唯一的入室弟子。
這一回,寧王答應皇帝送謝西槐進京,原就打算差人燒了謝西槐在京城裡住的地方,讓謝西槐死在裡頭,以此發兵京城,要與皇上討個說法。
寧王十分看重的一個幕僚又提出兵分兩路的法子,以防謝西槐在半路就遇難,到時師出無名,反損一子,寧王深覺有理,便一方面請示聖上,一方面網羅江湖上的高手。
商靈聽不知從哪裡得知了這消息,心急火燎地來找季休,想讓他徒弟幫忙護送謝西槐去京城。
季休已經使喚不動盛凜了,又再去求助盛莊主,盛莊主一聽是商靈的兒子,便一口答應下來,幫著季休說服了盛凜。
寧王將找尋高手送謝西槐進京的事qíng告訴謝西林後,謝西林也留意了起來,他有自己的私心,他以為謝西槐此行還有回頭路,想把這礙事的弟弟給除了,不過區區一個盛凜,難道還抵得過輪番此刻上陣?
這一路刺客的僱主,有被蒙在鼓裡的寧王的仇敵,也有謝西林和他母親。
商靈讓季休與謝西林約一次棋局,謝西林欣然應允,季休帶著盛凜赴約了。
謝西林一聽季休介紹他的愛徒,果然中了計,季休讓他贏了一局,道是能滿足他一個條件,謝西林便說要盛凜護送他的弟弟進京。
盛凜渡生劍聲名在外,寧王聽謝西林道盛大俠答應了,高興得晚上酒也多喝了幾杯,自覺皇位已到了手。
盛凜聽罷,問季休:“王妃為何要瞞著我?”
季休撇撇嘴,道:“她想讓謝西槐吃點兒苦,長個記xing。若是你都知道了,保不齊與就謝西槐說了,謝西槐到時不慌不忙,白白枉費她一片苦心。”
見盛凜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季休又嘆道:“依我說呢,小師妹是想得太多了,我還不知道你麼,小世子一路可吃了不少苦吧。”
“是吃了不少苦。”盛凜垂著眼道。
“也是叫你為難了,我聽小師妹提起過他,好似是嬌氣得沒有人間煙火的一個金貴少爺,”季休說道,“若是你委實不願,我便自己帶他回問合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