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致看了看時間,將近十一點,就帶周裴景去一家商場吃午餐,在車上,周裴景扭來扭去,好奇的要命,一會兒打開副駕的手套箱,一會兒拉下了遮陽板照鏡子。謝致開車要分神照顧他,到商場就晚了,他原本預定了中餐,但周裴景蹲在一家森林主題的店前邊不走了。因為店門口有一隻很大的木頭小鹿。
周裴景珍惜地摸著小鹿,怯生生看看謝致,求他:“喜歡。”
謝致吃不消周裴景這種眼神,別說要個小鹿了,就是跟他要星星求月亮,他感覺自己也得去給他造火箭。正巧女招待在發等位牌,謝致指指小鹿,問她:“請問這個賣嗎?”
女招待剛才聽到了周裴景的話,對謝致笑了笑,說先生我們這個不賣,但是因為我們開業試營業,就餐的人都可以得到一隻小鹿玩偶哦,像這樣的。
她走到裡邊,拿了一個巴掌大的布偶,雖說是贈品,做的很是jīng致,周裴景眼巴巴的看看小鹿,又看看謝致。
女招待貼心的打了一個兩人位的號牌給謝致,說前面還有13桌,大概要等半個小時,又讓謝致留了電話,還剩三桌就會有簡訊提示。
謝致就帶著周裴景四處逛逛。
這家商場是藝術商場,最近正展出現代系列,謝致想著周裴景以前喜愛這些,才帶他過來,牆壁和走廊里到處是抽象派雕塑和投影畫。底層還有攝影展,不過人很多,謝致不帶他過去了,牽著他去二樓的一家畫廊,想叫他挑一幅掛書房。周裴景在兩幅畫間猶豫許久,才指了一幅。
畫廊的負責人親自出來接待了他們,周裴景挑的是畫廊里最貴的那一幅畫,放了得有三年多了。
正巧刷了卡,小鹿餐廳的提醒簡訊也來了,兩人就往樓上晃dàng過去。謝致個高,西裝革履的,周裴景就是一副大學生模樣,兩個人手拉手走,很惹眼。封建的人一看感嘆世風日下,開放的群眾覺得是一幅美景,但被趙茂看見了,就簡直是要嚇死了。
趙茂最近很困擾。
他圈子裡唯一一個還和李浩然有聯繫的人。第一是十年前那事qíng一出,雖然因為各方面證據不足,李皓然沒有受到任何法律制裁,大家還是都覺得李皓然這事qíng做的太畜生;第二點是主要的,李皓然大一時,他父親受賄巨額落了網,xing質敏感,圈子裡都是重利的商人,理所當然的對他避如蛇蠍,李浩然早就拿到了英國國籍,父親出事後幾乎沒有回過國,這兩年風頭過了,才漸漸回來的多了。
但是趙茂和李皓然在英國一個高中,大學又同在倫敦,抬頭不見低頭見,見了面,就還能算是偶爾可以出來喝一杯的jiāoqíng。
趙茂上頭還有個哥哥掌握財產大權,他自己怎麼不爭氣,只能拿拿零花錢,一直很不甘心。去年李皓然找他一起拿一個瑞典品牌的大中華區代理權,他看了看卡里的數字,就答應了。牌子在國內鋪開來之後,賺的不錯,李皓然決定在海市開一家旗艦店。
開旗艦店是好事,但選海市讓趙茂有點退縮,在別的地方天高皇帝遠的,開個店沒人知道,現在堂而皇之在海市跟李皓然廝混在一起,萬一給謝致知道了,或是消息輾轉到他大哥和父親那裡,不是被謝致找人做了,就是被打斷腿拖回家關到鐵籠子裡。
李皓然讓人出了一個預期收益的報表,趙茂心動了,這不,跟著李皓然來考察商鋪來了。趙茂在李皓然邊上,走得縮手縮腳,生怕給熟人看見,好巧不巧,一個轉頭,就對上了謝致的眼。
趙茂腦子轟得一聲,手腳都凍住了。
謝致看到他,剛想點頭示意,就看見了他身邊的李皓然。周裴景突然拉不動謝致了,抬頭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
四個人都愣住了,第一個有動作的竟是周裴景。
他短促的尖叫了一聲,喘息聲重了起來,看起來很痛苦,扶著謝致的手幾乎站不住,一路的下滑。謝致顧不得在外邊,脫了外套罩在周裴景臉上,把他打橫抱起來,又冷冷看了一眼趙茂,抬腿就走。
趙茂覺得自己一生的氣運到了盡頭。他垂頭喪氣地停在原地,不知該何去何從。
“吃飯去吧,”李皓然勉qiáng起了話,“不早了。”
趙茂也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想著今天怎麼著也得把話跟李浩然說開,海市他們不能碰。
兩人各懷鬼胎,隨便進了家餐廳,要了一個包房,李浩然沒趙茂那麼失魂落魄,他研究了餐單,還叫了一瓶酒。
“然哥,要不還是算了吧,這個旗艦店在海市,肯定開不起來。”兩人靜了一會兒,趙茂開口。
李皓然垂著眼,隨意應道:“嗯。”
趙茂沒想到李皓然這麼容易就被說服了,他放鬆下來,和李皓然扯淡:“謝致身邊那人是誰,沒見過嘛。”
“就是周裴景,”李皓然倒了酒,和趙茂碰杯,一飲而盡,“當年那個小孩兒。”
“臥槽,什麼時候找回來的,沒聽說啊!”趙茂很吃驚,“怪不得見了你嚇成那樣呢。”
李皓然支著下巴,很微妙地笑了笑:“謝致那時候把我揍的腦震dàng,現在還不是也跟我一樣。周裴景倒是一直這麼漂亮。”
“什麼?你說謝致和他……”趙茂感到自己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機密。
“八九不離十吧,還牽著手,惡不噁心。”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那時候不會真的……”趙茂喝了兩口酒,大膽了起來,跟李浩然比了一個一桿進dòng的動作,“把他給搞了吧?”
“我跟謝致說就讓那小孩摸了我兩下。”
趙茂聽他這麼一說,知道後邊還有,他又給李浩然斟酒,敬他一杯。李浩然喝了一口,讓酒液在喉口停留片刻,吞下去,才yīn沉地回憶:“我讓那小孩兒給我咬,那小孩兒不gān,我給他下巴卸了,捅了沒幾下就暈過去了,jian屍又沒什麼意思,我又給他接上了,他那兒會兒沒力氣了,後來把他腿綁起來夾著cha,才she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