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魚也不關心林如翡的反應,自顧自的繼續道:「現在付家富了三年,看這模樣也是斂了不少財,想來我也算以此還清了父母生養的恩情,離開正好。」
林如翡嘆道:「那饃饃還算是個人嗎?」
「算吧?」付魚用手點著下巴,思量道,「我也不曉得,不過那人說饃饃和常人無異……那便應該算是個人吧。」
林如翡道:「那人?」
「就是替我布置陣法的人。」付魚說。
林如翡道:「你和他很熟?」
付魚道:「也不算熟,無意中認識的,聚靈陣的法子,還是他點醒的我。」
林如翡蹙眉。
付魚道:「我也想過他是不是故意接近我,但後來仔細想想,就算他不說,我早晚也會想到這個法子的,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所以倒也不算帶來了太大的損失。」
林如翡道:「若不是我布了招魂的陣法,你三魂七魄無法歸位,還不是損失?」
付魚笑道:「或許最開始的那個付魚,沒覺得以身飼虎是壞事吧。」佛祖割肉餵鷹,在旁人看來愚不可及,可說到底,他餵的是自己的肉,何必聽他人置喙。
他說到這裡,便起了身,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林如翡本來還想再問些關於那人的消息,但見付魚不想說了,也只好作罷,瞅著他的背影,微微嘆了聲氣,看見他進屋把饃饃抱了出來,兩人這便要離開。饃饃乖乖待在付魚的懷裡,看見林如翡後,衝著他叫了聲:「謝謝哥哥。」
這還是饃饃第一次喊林如翡哥哥,仿佛只要待在付魚的懷中,神志模糊的饃饃便清明不少,眼神也不那麼呆滯,多了幾分靈動的光。
「不謝。」林如翡回到,他讓付魚稍等片刻,又叫來了浮花,讓浮花將買來的所有麥芽糖都包好,作為離別的禮物送給饃饃。
這幾日浮花和饃饃相處的很好,聽到這小孩要走,浮花在屋裡就紅了眼眶,這會兒聽到林如翡的話,淚水已經在眼睛裡打轉了,但最後還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垂著腦袋把麥芽糖給饃饃包好,又塞進了小孩的懷裡。
饃饃卻用手抓住了浮花的手指,軟軟的叫了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