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那是個穿著喜服的男人,模樣清俊,但膚色慘白,嘴唇發青,一看就不是活人的模樣。
周嘉魚到底是沒忍住,哆哆嗦嗦的說:“兄弟,我男的!”
那人卻並不說話,伸手便要來牽周嘉魚,周嘉魚條件反she的想要躲開,卻被他抓住了手腕,然後硬生生的從轎廂里拖了出來。這人的力氣極大,周嘉魚在他面前簡直就是手無縛jī之力,他的掙扎輕易的被化解,紅色的蓋頭,也再次蓋了上了他的腦袋。
“臥槽!救命啊——”周嘉魚慘叫。
他感到自己被拖進了什麼地方,然後身後有聲音響起:“一拜天地!”
周嘉魚站著不肯動,便感到有人硬生生的按住了自己的頭,把他的頭往下壓,那力度,周嘉魚絲毫不懷疑,若是他死活不肯,腦袋可能都得被掰下來。
“二拜高堂!”又是一聲,周嘉魚被人架著,完全無法掙扎。
“夫妻對拜!”聽到這最後一句,周嘉魚的內心深處爆發出了一種難以言語的恐懼,他感到有什麼東西迅速從自己的身體裡抽離,他的預感在告訴他,這若是拜下去了,他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媽的,救命啊——”周嘉魚慘叫著,眼見著便要被那可怕的力度壓彎了頭,卻忽的聽到周圍響起了一聲聲慘叫,原本束縛著他的人也鬆了手,周嘉魚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往後退了幾步,扯開了遮住他視線的蓋頭,看見了周遭的景象。
他原本以為自己在喜堂,現在看到周圍的qíng況,才發現這根本不是喜堂,而是靈堂。屋子裡到處都掛著白色的紙花,面前的桌子上,還擺著兩塊靈位,一塊寫著周嘉魚沒見過的名字,另一塊上面,赫然就是周嘉魚三個字。
而此時的靈堂,竟是在燃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火焰,掩蓋了屋中的白,將之渲染成了溫暖的紅色。坐在靈堂地上里的周嘉魚也要被火燒到了,但讓他意外的,他卻並不覺得害怕,甚至反而格外的安心。
火紅的焰苗跳上了他的衣服,周嘉魚感到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好像隱約看到,自己的手,也變得了白紙的模樣。
周嘉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躺在chuáng上。
沈一窮坐在旁邊,正在低頭玩手機。
“我……”周嘉魚艱難道,“我在哪兒?”
沈一窮說:“哇,周嘉魚,你終於醒啦!”他放下手機,把自己的大臉湊過來,“要不是先生及時回來了,我就見不到你啦!”
周嘉魚說:“你……你離我遠點,吸光……”
沈一窮:“……”他是黑dòng嗎?吸光?
這要是平時,沈一窮肯定擼起袖子和周嘉魚吵一架,但看周嘉魚虛弱的隨時可能咽氣的樣子,他只能忍了。
周嘉魚緩了會兒,緩過來了,但覺得自己屁股實在是疼的厲害,他哎喲一聲,道:“我怎麼了?”
沈一窮說:“你被人看上被揪去成了yīn親。”
周嘉魚:“……”他猶豫了片刻,才小聲道,“我屁股怎麼那麼疼啊?”
沈一窮嘆氣,拍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你別想太多,你屁股疼是因為你在廁所里摔倒了,我們把你拖出來的……你的清白身子還在。”
周嘉魚:“……”
沈一窮這小王八蛋哈哈大笑。
然後兩人聊了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原來周嘉魚遇到的那隊伍是接yīn親的,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居然就把路過的周嘉魚看上了,還qiáng行碰瓷兒讓周嘉魚把新娘踩了個稀巴爛,並且qiáng行將周嘉魚帶進了那個世界,差點沒禮成。
沈一窮一聽到動靜就趕了過來,但還是太晚了,周嘉魚已經暈倒在了廁所。他正焦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萬幸的是林逐水回來了,直接燒了紙人,又用了點法子,把周嘉魚的魂魄硬生生的拽回了現世。
周嘉魚說:“我怎麼感覺自己像是柯南似得……”到哪兒都遇到事兒。
沈一窮不以為然,說:“你現在還沒有對自己的體質有清楚的認識啊,說白了,你在yīn物眼裡,就是行走的大型人ròu漢堡,換你要是半夜三更的看見漢堡在路上走,不會想去咬上一口啊?”
周嘉魚:“……”
沈一窮說:“哎呀,這年頭還好,要是早些年,接yīn親的更多,而且這邊好像就有這樣的風俗,我給你說,在路上看見紅包什麼的,可千萬不要撿,有的紅包就是故意丟給你的,撿起來說不定就被人配了yīn親了。”
周嘉魚說:“可是我這就和你一起吃了個夜宵,啥也沒做啊。”
沈一窮說:“哎,可能是你命中和夜宵犯沖吧。先生讓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找他。”
周嘉魚說:“那個,我有點怕,不然……咱們湊合睡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