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關心者亂,看到自己在乎的人這幅模樣,楚地藏到底是無法再淡定了。
他抱著昏迷的顧千樹,將他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後一言不發的就走到了黑衣人身後的馬車上,直接坐了進去。
“把他給我帶回去。”楚天惶兩隻手臂jiāo疊在一起,在看到楚地藏的舉動後眼裡閃過了一絲yīn霾,但他到底是沒說什麼,而是看向了一直躺在地上的祝清澤和站在祝清澤身旁的鐘沂源:“好好伺候著……他要是出了事,你們就拿命來賠吧。”
“是。”身穿黑衣的眾人沉聲應道,然後跪了下來。
“……”祝清澤也知道此時多說無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天惶跟在楚地藏身後上了馬車,而自己則是被黑衣人羈押了起來。
祝清澤不知道顧千樹會發生什麼事,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祈願。
楚天惶上了馬車,毫不意外的看到楚地藏已經將顧千樹安置在了馬車上柔軟的臥榻上,顧千樹黑色的髮絲散亂的鋪在白色的chuáng單上,更是襯出幾分仙氣。
“……我們眼光倒是一樣。”事實上,楚天惶對於同胞弟弟這種痴qíng無比的舉動是有些不贊同的,和生命中只有顧千樹的雲亭不同,他見到的太多,反而看淡了愛qíng。
在第一眼看到顧千樹的時候,楚天惶的確是被驚艷了,可是太美的皮囊反而會讓人忽略這人的內在,就因為這個楚天惶還栽了個大跟頭。
之後和顧千樹的jiāo手,讓楚天惶改變了對這個對手的看法,他非常清楚若是沒有這二十幾年的布局,他最好的結局是和顧千樹兩敗俱傷。
可是這世間從未有過如果,先輩的遠見讓楚天惶在出生之時便站在到了更高處。
和自己實力相當的對手,總是值得尊敬的,楚天惶到此倒有了幾分對楚地藏那種痴迷的理解,能像眼前這個人般惹人眼球的人物,世間難尋。
“先用上香吧。”楚天惶道:“若是他的內力恢復了……怕是就不好辦了。”
“嗯。”楚地藏應道。楚天惶口中的那種香,便是那種顧千樹身體中毒素起反應的藥物,只要這種香不斷,那麼顧千樹就永無恢復之日。
沒有了內力的顧千樹,將永遠成為他們籠中的金絲雀,再怎麼掙扎,也逃不出他的懷抱。
香爐中釋放出裊裊淡雅的香氣,若不是之前聽了楚天惶和楚地藏的對話,怕是任誰也想不到這種香會是一種毒藥。
聞到了香氣的顧千樹淺淺的皺起了眉頭,他本就十分不安的夢境似乎被什麼給驚擾,竟是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呻丨吟。
“尊上?”楚地藏到現在依舊稱呼顧千樹為尊上,雖然他已經背叛了顧千樹,可這並不代表顧千樹在他心中的地位有任何的變化。
“他估計還要睡些時候。”楚天惶道:“倒是你……想清楚怎麼面對醒來的他了?”
“……”楚地藏瞳孔縮了縮,並不說話。
“傻弟弟。”楚天惶輕笑:“怎麼現在還沒想明白……無論他接不接受,他都是你的啊,唾罵也罷,冷眼也好,就算哭著求饒,你會放了他麼?”
這個問題無需楚地藏回答,他們兩人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
第40章 作為主角不可能那麼悲劇
顧千樹的燒直到第四日下午才退了下去。
將顧千樹帶回楚家之後,楚地藏就為顧千樹找了大夫,但是得出的結論卻和鍾沂源相差無幾。憂思過慮,急火攻心,若是能恢復內力,怕是會醒的快些,只不過現在麼……看來短時間內顧千樹是無法醒來了。
聽到了大夫這樣的結論,楚天惶卻不像祝清澤那樣好jiāo代,他直接下了命令,若是五天之內顧千樹沒有醒,那大夫就去給他賠命吧。
楚地藏對此倒是十分的沉默,他將顧千樹臉上的妝容卸去,還給他換上了一身gān淨的白衣。
“不怕自己把持不住?”楚天惶的調侃並非毫無根據,他不是個禁丨yù的人,見到自己心喜的獵物也很少會放過,雖然沒有jian丨屍的習慣但絲毫不在意吃點顧千樹的豆腐:“要不再給他洗個澡。”
“不必了。”楚地藏對於自己這個哥哥的心qíng很複雜,他生來就是為了背叛顧千樹而存在的,現如今倒是已經達到了目的,可是得到顧千樹的這個事實卻讓他幾乎覺的自己在做夢,即便是已經過去了一天,卻還是沒能完全接受這件事,以至於他對著顧千樹依舊是十分尊敬的態度,甚至不敢有一絲的逾越。
楚天惶哪能不知道楚地藏在想些什麼,他只是嗤笑一聲,伸手捏住了沉睡中顧千樹的下巴:“他倒是運氣好……若現在還醒著,怕已是你我的囊中之物了。”
就是因為昏迷,才讓楚天惶有些不好下手。
楚地藏沉默的看著,終究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得到顧千樹,這是他從未想過可以實現的妄想,夢想或許還有實現的那一天,可是妄想呢,當那遙不可及的妄想突然實現,他到底是該狂喜還是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