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给五殿下一个交代的。季玦说。
毕竟不是原来的那本了。
明日有假,我明日便去向五皇子府赔罪。
张修撰又看了季玦一眼,慢悠悠编自己的书。
翰林院散值之后,季玦正欲归家,唐安便拦住了季玦。
季小郎君明天可是要去拜谒五殿下?倒不如我陪你去?他摇着把绘着五毒的扇子,笑吟吟道。
季玦正欲婉拒,又听唐安用扇子遮了小半张脸,悄声道:五殿下看着和善,其实放浪形骸、阴晴不定我家与他有些交情,有我登门,他也不至于太过为难你。
季玦愣了一下。
放浪形骸、阴晴不定看着和善?
季玦笑道:唐兄明日不还有一场马球、一场赛舟?五殿下天潢贵胄,也没必要与我这无名小卒计较。
唐安见他婉拒,也不好说什么,拱手告辞,上了自家的车驾。
值房里的张修撰出来,与季玦告别道:季小郎君慢走啊。
季玦欣然点头。
他没让钱二郎驾车接他,而是徒步行走,走得也够慢。端阳节了,采些兰草也是好的。
回家时还被隔壁苏小掌柜塞了几包粽子。
钱二郎不知在忙活什么,写了个小条儿,正在放信鸽。
青州有变?季玦问。
十几年了能有什么变,日常联系罢了。钱二郎说。
过了一会儿,钱二郎又道:听说你弄丢殿下的东西?
这你都知晓了?
你前脚刚走,后脚就传遍整个翰林院了。总有几个想看你笑话的。有仁人君子,就有卑鄙小人,也挺正常。
那书真的找不到了?季玦问。
密谍司的手伸到翰林院就不错了,还能伸到你的值房里去?自是找不到了。
季玦表示理解。
在翰林院一呆大几年的都有,想必是真的坐不住了,当年田尚书也被同僚阴阳怪气讥讽过。
季玦表示洗耳恭听。
众所周知,咱郑相升迁是靠爹,崔尚书升迁也是靠爹。
此为谬论,郑相要是没有些真本事,也坐不稳这个位子;世家子多了,怎么不见其他人升到尚书上?
不得志者可着劲地酸呗,钱二郎道,还酸田尚书家世不好,能一路青云,全靠巴着崔清河呢。
这话把季玦给听笑了:他们也什么都敢说。
你这次要是真升了,说不准私底下还酸你狗屎运这次可不只是酸了,都闹到明面上了,就是看你几面不讨好。
季玦点点头。
我猜是跟你一起的那个姓张的。钱二郎说。
我要是那贼子,一把火把稿子烧得干干净净想来就算我们去找,也找不出证物。
要证物干什么,钱二郎笑了,他们不就是盼着你被殿下怎么样吗?侮辱一顿,打折一条腿更好?
我也觉得奇特,在他们眼里,殿下竟然是这种打折别人腿的人?
殿下最和善不过了,钱二郎说,只是他惯爱在府外惹是生非,闲的没事偶遇六皇子了,还爱逗他一下,久而久之,外人便都以为他既游手好闲,又不好相与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季玦说。
是啊。钱二郎叹了一声。
他既然是嫡子,那四皇子和六皇子一旦得登大宝,又怎会容得下他。
钱二郎笑道:殿下应该心有成算。
我看他半点成算也没有。季玦说。
江瑗至今令人担忧的一点,就是与这个世界的疏离感。
他似乎还没有一个进入全新生命的状态。
季玦有隐忧,却也知道这是江瑗自己的事情,他没什么立场干涉江瑗的生活。
只是如果如今的皇帝驾崩,他的处境就会无比凶险。
季玦笑了笑,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政局方面,江瑗应当熟悉极了,他幼时便登基,对这些东西,应该熟练自然得如吃饭喝水一般。
他随意用了饭,就要回书房。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去书房了?钱二郎奇道。
稿子还未默完,自然要早一点。季玦道。
你慢慢写便是了,那群想看你笑话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跟殿下是这等交情!倒让我看了一回笑话。
季玦无奈地看着他。
钱二郎道:那你明日去找殿下赔罪去?
季玦点头应是。
行,那我帮你备礼去。
他走出门时,还笑嘻嘻地嘟囔了一句怪事年年有。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真的是集我的短板之大成,所以我才会写得如此痛苦23333。
你们之前的评论我差不多都看啦,谢谢你们。
然后再说一下攻受问题吧,我是真的没想好,所以才让你们随便站无差的,并不是暗搓搓还想萌互攻。我还有互攻脑洞要写的,直接标互攻就是了,没必要这样。
这篇真的按标签来,主受。感谢在20200201 06:01:50~20200218 15:33: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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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江瑗在家宴上。
说是家宴,却没什么家的气氛,皇帝的妃子们争奇斗艳,一位漂亮的低位嫔妃正在跳舞。
只不过这次家宴皇后沉默了许多,还有点让人不太习惯。
放在以往,皇后会言笑晏晏,说六皇子新读了什么书,让他给皇帝诵几遍,又说他新猎了什么东西,要给皇帝做一条围脖。
如今六皇子尚在禁足,皇后自然安静了许多。
江瑗瞧着,他那几个兄弟看起来都快活了许多,三皇子竟然还破天荒地向他敬了杯雄黄酒。
皇后不开口,贵妃娘娘便开口了。
她一边瞧着舞,一边慢悠悠道:六皇子今岁没来,还挺不习惯的。
江瑗真真切切地看到三皇子笑出来,然后被三皇子妃拧了一把。
贵妃娘娘见皇后没理她,也不恼,而是继续道:可惜没见着六皇子新娶的正妃,听闻小姑娘又美貌又有才学,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可让臣妾羡慕得紧。
可怜臣妾这老二不争气,你们看看他,形单影只的,看着就没出息。
贵妃喝了杯酒,停了话头,只专心看歌舞。
二皇子坐在案前,看着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帝把目光从宫妃舞蹈的水袖上收回来,像是才想起来一般,问贵妃道:老二今年二十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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