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姬當得花魁,的確有幾分姿色,烏鬢半綰,丰姿冶麗銷魂,一副欲求不滿的勾欄樣叫人看一眼都想壓著她讓她看看厲害。
龔旭頓時又口乾舌燥起來,硬生生撤回目光。
「崔大公子,啟程吧。」
陸遲反正對誰都是無所謂的扯一扯唇,似笑非笑的,給兩位男女的視線停留不過一息,就起身去拉他那匹高頭鬃馬,看不懂他是感興趣呢,還是不在意。
美姬被男人抱著上馬,偷偷看著錯後一匹馬上的陸遲,其實她看了好兩日了,每一次心頭都忍不住打顫,男子生的那副長相,饒是她閱男無數,見識過許多皮囊,依舊抵不住誘惑想看。
然而她現在是崔承安帶出來的人,她有分寸,要偷吃,得等到回京。
崔承安束勒韁繩,感受懷裡抱他越發緊的女子,滿足得意,「看看你們,路上沒個作伴的,乏悶了吧。」
崔承安眼下累是累了點,但他爽啊,瞧瞧旁邊哥幾個的臉色,怕是都快憋死了。
龔旭打斷他,自個兒眼饞沒底氣,妹夫有啊,「不見得,陸世子剛還有心畫畫呢。」
崔承安聞言看過去,陸遲的馬褡子裡果然藏著一截白宣,「嘖」了一聲道:「陸世子,我聽說你房裡還沒有通房?回來了這麼久,國公府里竟不替你抬一個?」
陸遲當初窮困,皆因流落在外,可回府也快半年,沒聽到動靜。
陸遲看向四周風景,漫不經心地回他,「我不需要。」
「為什麼?」
賀思遠看似老成,其實差一年才及冠,在他們中年紀最小,等半天無人搭理他,不禁喊道:「哎,怎麼沒人問問我!」
「問你做甚,你是葉家三姑娘的,她那個瘋勁兒,誰敢帶你玩。」
「……」
話題又繞回到陸遲身上,崔承安跋扈慣了,向來口無遮攔,騎馬近了嘿嘿道:「陸遲,你不會,不行吧?要不要哥哥我教你幾招?」
美姬又想偷望,忍不住往陸遲身|下看,可被他的寬袖擋住了,她看不到,單看那寬肩長腿和用力時虬起青筋的手背,也不像是不行……
賀思遠才被嘲笑過,哼哧哼哧地不服氣,陰陽怪氣地說:「他才不是不行,他是要守著元陽,他的元陽有主了。」
崔承安聽完一愣,而後爆笑,連心情一般的龔旭也跟著大笑出來,在馬上前仰後合,「陸世子,男人還管這個?!」
賀思遠說完以為陸遲一定會因為這句不著調的衝來打他,他已做好迎敵準備,沒想到陸遲似乎覺得這說法頗有意思,低頭笑了笑。
大家對此玩笑話,當然也沒放心上。
然而就見俊美的男人傾身束起韁繩,雙腿夾緊馬腹,在快馬揚鞭前,忽然向後朝他們勾唇道:「嗯,他說得對,是有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