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你趕緊清點下搬進去,孟管事規定了山門前不能停留外人。」
「知道了,幾位,勞煩稍等。」
紀攸卸了傅星齊身上的貨,還沒等人喘口氣,立即道:「哥,你去找祁管事說一聲,帶幾個人來搬貨吧。」
傅星齊張口結舌,紀攸使喚起人來還真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連一旁的守衛都笑話他:「長纓,如今你弟弟可是比你辦事地道啊!」
傅星齊剛要理論,就聽紀攸喊了一聲:「哥。」
這一聲哥,有幾分警告,也有幾分撒嬌,屬實是叫進了傅星齊的心頭。於是沒跟他們計較,一溜煙便沒了蹤影,叫救兵去了,讓守衛的都有些措手不及。
謝長纓原來有這麼厲害的輕功嗎?幾名守衛弟子不由呆愣原地。
傅星齊跟著搬完貨,坐在堂中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茶,聽著老管事數落弟子們疏於操練,就這麼些東西還搬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禁嘴角上揚。
紀攸突然湊過身來:「累了?」
「你也不瞧瞧我是誰?」
傅星齊正說著,見三三兩兩弟子灰頭土臉地走出來,臉上極不服氣的樣子,看到「謝長纓」二人,嫉妒地瞪了一眼。
二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皆沒有出聲,待人走了,復進到堂內,老管事已經點起了貨。
傅星齊笑道:「老頭兒,你對人好一點,說不定晚年還得靠他們呢。」
「靠他們?不如我自己買棺材送終!」
傅星齊暗笑,這老頭兒也是個口是心非的犟驢。
傅星齊收起笑:「對了,到底是什麼事?一大早叫人買這麼多東西。」
老管事默聲理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門中要辦婚事了,少主與魏姑娘。」
光從這採辦來看其實也不難猜到,傅星齊又道:「少主成婚是好事啊,怎麼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老管事停下手裡的活,朝門外望去,一邊嘆息著:「眼下有半點像是要辦喜事的樣子嗎?少主病了這麼許久,好不容易近日有了些起色,又折騰起來,況且是不是真的辦喜事,也不好說。」
「這紅綢紅布都買了,還能有假啊?」
老管事指了指「謝長纓」:「你…你懂個屁!婚姻大事哪是幾塊紅綢紅布就能決定的?這其中的規矩多了去了,尋常人家成婚尚且諸多禮數,更何況是我們淵飛門與那雲旗澗是武林世家…」
老管事說著,又嘆起了氣,沒再往下說,擺了擺手道:「你們倆歇會兒去吧,我要一個人清點清點。」
兩人都識相地沒再多問,離開了管事堂。
傅星齊清楚地明白老管事在嘆息什麼,淵飛門榮光不再,連婚事都做的如此潦草,可惜,只恐怕陸門主真正的目的,也並非是要操辦好這場婚事。
紀攸正想著同一件事:「陸劍寒為什麼非在這個時候執著讓陸溪山和魏晚完婚呢?」
紀攸偏瞧了一眼傅星齊,復又接道:「魏晚看起來,並不想嫁給陸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