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抵達的無疑是雲旗澗。
魏晚原本還擔心魏歧冉左右搖擺的態度,可見他只帶了魏朝而未帶母親,心中才有了幾分信心。
魏歧冉自然對魏晚的處境瞭然於心,她未開口,魏歧冉便要她寬心,不等喝一口茶就去找了陸劍寒,關起門來興師問罪。
魏歧冉如今有了幾分硬氣,不再像從前那般對陸劍寒唯命是從,是因魏晚回家之後,便對母親將話說開了,叫她別再做陸劍寒的眼睛耳朵,畢竟他們雲旗澗才是一家人。
再者,淵飛門這個武林盟主也算是名存實亡,雲旗澗不用再靠著淵飛門的庇護,反過來,淵飛門還需要雲旗澗的支持。
「陸師兄這是何用意啊?怎麼我女兒要嫁給你兒子,這事隔壁登雲門比我還早兩天知道?」
「不過早兩日昭告天下,你何須如此置氣?」陸劍寒語氣仍有從前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態。
魏歧冉此次卻沒有一絲讓步:「你將我女兒軟禁,昭告天下要嫁給陸溪山,你還問我因何置氣?我身為人父,我不該?」
陸劍寒見魏歧冉似有幾分認真,由此而放軟了語氣:「魏老弟,消消氣,溪山與晚兒自小青梅竹馬,成親不就是你我約定俗成的?如今八大派分離,正是需要你我擰在一起的時候,到時候親上加親,你雲旗澗再十年無虞的話,我絕不食言。」
魏歧冉突然不屑地笑起來:「陸師兄還當自己是十年前呢?」
這一句,直刺陸劍寒的虛榮心,連聲音也冷酷不少:「魏老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歧冉本也無意和陸劍寒結仇,收斂了一些,只道:「陸師兄,兩個孩子雖是青梅竹馬,可據我所知,晚兒無意嫁給溪山,親事就此作罷吧,我夫人是你的妹妹,這還不夠牢固你我之間的關係嗎?」
陸劍寒本就抓著一盞茶,聽罷,杯盞盡碎。
「你是要悔婚?」
魏歧冉不是第一次覺得跟陸劍寒如此難溝通,今日更甚。
「我從未答應這門親事,何來悔婚一說?陸師兄……」
魏歧冉話音未落,竟見一把劍直刺自己胸口,而執劍之人正是陸劍寒。
他的眼中閃著陰笑的寒光:「魏老弟,看來這十年間,你也是毫無長進。」
另一頭,魏晚見魏歧冉遲遲未歸,十分擔憂,魏朝是個心大的,不知她何故心焦:「不過是父親去見舅舅,能出什麼事?阿姐未免也過於小題大做。」
但魏晚卻知,陸劍寒如今已是走火入魔,什麼事都幹得出。
於是沉聲說道:「阿朝,你要記住,在這淵飛門,誰也不能信。」
魏晚瞪著眼睛,把她這單純的傻弟弟說得一怔,他竟不知魏晚如此認真。
說罷,姐弟二人便前去找人,結果可想而知。
陸劍寒一口咬定魏歧冉早就離開,且並無一人見到他,二人唯有無功而返。
一來一回間,魏朝才稍稍體會出一些魏晚方才所言的意味來。
這淵飛門,難道是真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