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小姐被養的嬌了些,也願意為著太子做香囊學書畫,硬是將自己逼得成了京城極負盛名的才女。
甚至……不惜為著太子忤逆了老爺和夫人。
老爺和夫人最是盼著小姐好,可小姐偏要入東宮這龍潭虎穴,往日兩袖清風孤傲的尚書令也被迫站了太子那邊。
桃之輕輕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事已至此,便是小姐下油鍋她也會跟著。
「……好。」沈卿歡眸子沉了沉,應聲道。
那荒唐的聖旨已下,還如前世一般,她再嫁一次裴辜元。
一陣無力感湧入四肢百骸,她反抗不得,若是違抗此事等同於抗旨。
她不能再那般任性,為著自己,去賭全族人的性命。
逃不了,那就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天微亮之時,便聽見街上的炮竹聲響,大婚才有了幾分真實之感。
街上百姓們議論紛紛,虛偽的恭賀聲中帶著挖苦:「當之無愧的天作之合。」
「失了名節的貴女,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太子殿下。」
「……不是說,今日東廠的人也會來嗎。」她聽聞不遠處有人道。
沈卿歡坐在花轎上,便聽著街上的喧鬧聲倏忽小了幾分,她揭下了喜帕,神使鬼差地掀開帘子,便見一人駕黑馬從她身邊掠過。
馬上的男子一襲玄色繡雲紋,烏紗描金帽,玉帶束腰間,冷傲孤潔又盛世凌人,似妖似邪。
這便是為她收斂屍骨的閹狗,謝謹庭。
這人同她印象中的閹狗不一樣,尋常宦官在權貴面前伏低做小,弓腰屈膝滿臉諂媚,謝謹庭不同,她從未見過這人彎腰,除了對著他當年那位乾爹。
謝謹庭一到場,街上瞬間安靜了許多。
宦官當道的時節,誰人敢多言幾句。
「是謝秉筆,他們來了!」不知誰家的孩子叫喊了一句,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那孩子登時被自家大人捂住了嘴,街上靜可聞針響。
人們都怕這孩子惹得謝秉筆不悅,到時他會下令處置了那孩子。
太監,不過是沒了子孫根的閹奴,天底下最沒心肝的東西。
可即便是宦官這等沒心肝的東西,也遠比裴辜元更重情重義些,她同謝謹庭素不相識,這人卻願意為她收屍,愈發襯得裴辜元冷血無情起來。
沈卿歡若有所思的想,他興許挺好的,該是個不一樣的閹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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