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謝謹庭的眸光,她笑道:「竟也能在此處遇見謝秉筆。」
謝謹庭的眸子深不見底,像是能將她看透,沈卿歡不禁想,他是不是知曉了些什麼。
怎麼能呢,她如此小心謹慎,並沒有暴露什麼。
謝謹庭未應聲,只上下打量著她。
沈卿歡鼻頭凍得微紅,顯然是等候多時了,身旁的兩個侍女肩頭還帶著積雪,而今像是反駁她自己方才說的話一般,沈卿歡沒忍住偏頭打了個噴嚏。
桃之不禁輕輕搓著手,哈了口寒氣。
是巧,她們可是在這裡兜兜轉轉了半個時辰。
謝謹庭微微揚了揚眉頭,也不拆穿她:「如今午時,太子妃早該回府上了。」
「是有事耽擱了,既然相遇,不若一同回府罷。」沈卿歡唇角仍掛著得體的笑,端的是說謊不眨眼。
她知曉謝謹庭不會那麼容易答應,所以這話不過是說出來意思意思罷了,東廠勢力大,他謝謹庭更是如日中天,哪至於坐她刻意削減用度的的馬車。
「這不成體統,太子妃金枝玉貴,咱家這等閹人哪裡能與太子妃坐一輛馬車上。」謝謹庭唇角帶著淡笑,看著她道。
對上他的眸光,沈卿歡不知為何,竟覺得他像是在陪著她演。
沈卿歡清了清嗓道:「秉筆哪裡的話,一同走吧。」
謝謹庭聞言,眸裡帶了幾分淺淡的笑:「恭敬不如從命。」
沈卿歡順勢道:「既然謝秉筆要忙,那本宮……」
話說至此她頓了頓,看向謝謹庭道:「謝秉筆?」
「咱家說,恭敬不如從命。」謝謹庭唇角的笑意叫她覺得不妙。
照理說,謝謹庭是該婉拒她,前世今日他是要出京為裴辜元做事的,據說曾掀起京城一陣血雨腥風,鬧得人心惶惶。
而當時謝謹庭受了重傷,裴辜元亦是為此入宮受了責罰,京中傳出皇帝認了謝謹庭做乾兒子的荒唐言論,使得裴辜元面上無光,更為仇視謝謹庭。
一國太子同一個閹人稱兄道弟,簡直荒唐。
這閹狗,倒當真答應了。
沈卿歡頭腦有些發昏,她不清楚是哪裡出了差錯,但細想想,同謝謹庭共乘一輛馬車好像並不如何,往後也是要同他共事,提前熟絡也是好的。
他答應了意味著什麼,與她共事,一同扳倒裴辜元嗎。
她不知曉,但這又或許是個好的兆頭,這樣想著,沈卿歡唇角得弧度更甚:「謝秉筆請。」
謝謹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同她客氣,側身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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