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子嗣二字同利刃一般,直直插進她的心口,叫她喘不上氣。
她曾也是有過子嗣的人,可惜她還那樣小,便隨著她喪命於那個凌冽的寒冬。
窕兒推開門似乎有些歡喜:「娘娘,是丞相大人的信。」
沈卿歡一怔,接過那封信,一目十行的讀著,便聽桃之打趣道:「怪不得你高興,想來今日送信來的是非白吧。」
窕兒雙頰飛過一抹殷紅:「你,你怎的知曉是非白。」
窕兒如今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被桃之一語道破便紅著臉不知如何辯駁。
桃之咂咂嘴道:「除了非白,誰還能讓我們窕兒這般吶……」
窕兒蔫頭巴腦的垂著頭小聲道:「倘若娘娘嫁的是丞相大人,那該有多好啊。」
丞相最是溫文爾雅,不像太子這般整日聽戲,也是自小便同她交好,若是如今她在丞相府,向來窕兒才是最高興的那個。
窕兒不知如今自己被主子窺破了心思,便聽桃之打斷道:「莫要亂說。」
沈卿歡將那封信折好,放進香爐中道:「如今我已是太子妃,這話被有心人聽去還了得,謹慎些為好。」
窕兒小聲道:「奴婢知錯了……」
「這封信要交給丞相,此事就派你去做吧。」沈卿歡將妝匣里一封泛黃的信遞到她手中,看著小姑娘高興的應下,便迫不及待跑了出去。
如今戶部便是一塊人人垂涎的肉,裴辜元想要,太后二皇子也想要,至於這塊肉能到了誰的手裡,最終還是取決於她。
這般想著,沈卿歡在唇上點了些胭脂,原本明艷的人嫵媚了許多。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去找謝謹庭。
而如今被她想到的謝謹庭,正是靠在那張檀木椅上。
他雙腿交疊,只手抵在額角,而另一隻手搭在扶手上,一下下叩擊著木質精雕的扶手,內室檀香裊裊,將他朦朧的罩住了些,端的是慵懶又冷冽。
旁人或許會驚異,怎會從一個宦官身上看到混雜的,矜貴與文人之氣,但李繼妄早已習以為常,他的乾爹本就同其他宦官不同。
「乾爹,丞相給太子妃送了信。」李繼妄垂首道。
「嗯,」謝謹庭像是對此絲毫不關心,「太子可知曉此事?」
李繼妄頓了頓,將他面前的香爐拿遠了些:「全憑乾爹願不願意讓太子知曉了。」
如今太子府早沒幾個太子的眼線,偏太子對此不知情,還只當東廠的人為親信。
謝謹庭嗤了一聲,唇角的弧度叫人瞧不出他到底是否真的在笑:「這般無能之人,還妄想做皇帝,當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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