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歡自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也是,草包美人突然精明了起來,她實在是反常了些,旁人或許瞧不出來,謝謹庭一定是知曉的。
高位者見慣了心機與手段,他喜歡識趣的。
自是他那句換了個芯子,不禁叫她的心緊緊揪起:「郡主惦記太子殿下多年了,我自然對她的心性了解些,我無權無勢,哪裡能像秉筆那般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秉筆若是不信,那便派人去查吧,查完秉筆自然知曉我的話是不是真話了。」
說罷,她抬眸看著謝謹庭,好似準備好了慷慨就義一般。
謝謹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後輕笑了一聲:「布菜。」
沈卿歡這才如釋重負,她輕舒了一口氣,只手扶著手腕的袖口,持起一雙銀尖象牙箸,精緻伸向了席面上精緻的菜品,端的是大家閨秀的優雅,叫人賞心悅目。
她了解過謝謹庭的喜好,他喜歡甜食,飲食向來清淡,是以,她將箸子伸到了那盤葉兒糕面前。
袖口處是帶著溫熱的馨香,女兒香混合著玉蘭的淡淡清香,像是要將他整個人包裹住,氤氳著絲絲縷縷進了他的鼻腔,頗有幾分引誘的意思。
謝謹庭這才給了她一個眼神,卻見她只留給他一個恬靜的側面,卷翹的長睫宛若蝶翼,哪裡是蓄意引誘,仿佛方才只是他的臆想。
冬日裡鮮少有葉兒糕,可當葉兒糕到了他的碟中,謝謹庭的臉色便不大好。
「葉兒糕清甜不膩,秉筆不來一口嗎?」沈卿歡垂下眼睫詢問道。
謝謹庭臉上沒有過多的神色,她只知曉他不高興了,他不是愛吃甜食嗎。
他端起酒盞抿了一口烈酒,眸底是深不可測的暗沉:「咱家不喜歡這糕餅,女兒家愛吃的,娘娘自己留著吃吧。」
沈卿歡眉心輕輕蹩了蹩,她派人打聽的,又怎能錯了。
可看他這副模樣,當真是不喜糕點的,沈卿歡利落地將新碟換到他的面前,為他夾了一箸翠綠的嫩菜尖:「秉筆嘗嘗這個。」
「娘娘不是不喜閹人身上的味道嗎。」謝謹庭拿起一雙新的銀箸,淡淡開口。
謝謹庭使喚她布菜時帶了幾分頤指氣使,可這又不是一兩次,便是皇帝的寵妃都曾被他使喚過,若是他想,使喚皇帝也未嘗不可。
「未曾,」沈卿歡輕輕搖了搖頭,嬌俏的小臉上仍是那副乖巧的笑,「秉筆同他們是不同的。」
謝謹庭揚了揚眉頭,卻聽見她心中慢吞吞的補充道:「謝秉筆自然同旁人不一樣,謝秉筆勢力大,皇帝也要讓三分呢。」
懶懶散散的又帶了幾分得意,同眼前乖乖站在他眼前布菜的沈卿歡判若兩人。
分明是個狡猾的小狐狸崽子,成日裡裝扮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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