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眉心緊緊蹩著:「娘娘,大事不妙了,許是昨兒個殿下生了氣,今早奴婢尋思為娘娘去膳房取片血燕,便被一群侍衛攔住,說是太子殿下將娘娘禁足了。」
「我們幾個氣不過便同那侍衛理論,可那侍衛說,外頭流言蜚語傳得厲害,說娘娘是鬼上身了。」窕兒憤憤不平的道,這分明就是在為她們娘娘潑髒水。
沈卿歡格外淡定的站在那處。
想來他也是知曉,自己心思不在他這裡,定然也是在府中待不住的,正巧外面流言蜚語,那便藉此將她禁錮在府中。
只不過這流言蜚語究竟從何而來,定然是有人捕風捉影的說了些什麼。
「我不能出去,喚旁人來看我總成吧。」沈卿歡不緊不慢地拿起一塊茶點。
今日她是勢必要出去的,前些時日便同那京郊賣地的富商說好,而今又怎能言而無信。
聽她這麼一說,桃之恍然大悟:「娘娘打算喚誰來?」
她在京城卻無什么女人緣,身邊也沒個手帕交,一時間還是真令人犯難。
正想著,卻聽門口侍衛揚聲道:「太子妃如今禁足,不見外客。」
正是想什麼來什麼,沈卿歡福至心靈,緩步走到蒹葭堂門口,對著那侍衛道:「怎的,本宮是被禁足,你當本宮是人都見不得了?」
她雖身量嬌小,可如今今非昔比,昨日她在皇宮大放異彩,便是皇帝都要稱讚的巾幗,而今便被太子禁足,傳出去還不知曉會如何。
但轉念一想,太子只說禁足,卻也未曾說不許旁人探望。
那侍衛從善如流地往邊上靠了靠,將外面的女子露出:「請。」
來人正是她那日出言救下的,趙將軍的嫡孫女,趙蘭銜。
沈卿歡與她也不過只有那一日的交集,想來今日她上前登門,是為了那日之事。
趙蘭銜今日穿了一襲月白勁裝,不是旁的姑娘一般梳著髮髻,而是束了高高的馬尾,看上去便知是個爽快利落的性子。
「我到訪的有些突然,還望太子妃莫要怪罪。」趙蘭銜顯然來的匆忙,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屈指颳了一下自己的鼻樑。
「你方從外面回來,定也聽說了他們將我傳成什麼樣子,你不嫌我,我該感謝你才是。」沈卿歡無奈的勾了勾唇,周身的氣場卻不減半點。
談及此,趙蘭銜的面色便凝重起來,拉住她一隻微涼的手道:「如今外頭鬧得沸沸揚揚的,誰人不知此事,原本昨日姐姐還是人人誇讚的巾幗英雄,今日便因著背後那些人潑的髒水,名譽一落千丈。」
「若是只單單造謠便罷了,而今這些話都傳到了帝後耳中,甚至驚動了太后,我從父親那裡聽聞,卻不知宮中的貴人們究竟是何態度,連忙來這裡稟報姐姐。」趙蘭銜揪著眉頭,是情真意切的擔憂著她的安危。
「多謝妹妹相告。」沈卿歡沉吟片刻道。
趙蘭銜搖頭:「你我之間不言謝,若非姐姐仗義執言,我還不知會如何。」
沈卿歡原想著謠言不攻自破,再如何說來,她也是立了大功,可若是這話傳到太后耳中,她便勢必要出面打破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