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陛下的兒子,又是個個出色,如何不放心,」謝謹庭掀起薄薄的眼瞼,淡聲道,「況且陛下將愈,怎的淨說些喪氣話。」
皇帝如今明顯是帶著試探的意思,以他現在的在朝中勢力如日中天,若是想要這皇位,倒也不必藏著掖著,可他還是不放心的要探口風。
皇帝將這當了他的許諾,臉上的神情明顯舒展開來:「楊曙光占著掌印太監多年了,他也上了年歲,是該給你們年輕人一些歷練的機會了。」
謝謹庭冷淡地朝著他拱了拱手,即使這般大逆不道,皇帝亦未說些什麼:「陛下這話讓謹庭惶恐,乾爹並未犯錯,陛下何故這般。」
皇帝到底在宮中待了多年,也知曉這些彎彎繞繞。
楊曙光的不忠,他即便瞧不見,宮內這些爪牙都能捕風捉影的傳到他的耳邊。
而今皇帝雖是信賴他,卻也忌憚著他。
若是趁著這個檔口,將掌印太監的位置給他,面上看來既是重用他,實則他亦能牽制著朝堂的諸多勢力,無異於一舉兩得。
再者,楊曙光是將他一手帶大的乾爹,將楊曙光卸職,宮中定然傳出風言風語,他那乾爹早已老糊塗,否則怎會被歹人蠱惑的,謝謹庭亦不知他會如何想。
皇帝這一招明顯是要他們父子斗得兩敗俱傷,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謝謹庭輕笑一聲,不咸不淡地道:「陛下,東廠繁瑣之事乾爹還未處理好,恕謹庭不能勝任。」
若是旁人,此刻早已被責罵不識好歹了,可皇帝卻笑了起來:「好好好,你應下了就好。」
起碼謝謹庭未否認他的話,證明他也是有要當掌印太監的意思,
他不覺被一個閹人駁回話顏面盡失。
謝謹庭在他這裡,或許在許多人心中,早已不止是閹人這麼簡單。
人們往往會忽略強者先前的不堪,是以,人們對他剩下的只有厭惡與恐懼。
皇帝由著內侍扶起了身,拿過李公公遞來的帕子擦著唇角:「聽聞你有了心悅的女子,這可是好事啊,你如今身邊少個體貼的人,告訴朕是哪家的姑娘,朕為你們賜婚。」
謝謹庭臉色明顯差了些,抬眼看著他:「可是近日陛下在朝太過清閒?」
朝堂的事務多到忙不過來,多虧謝謹庭出面幫他攬下不少,否則他拖著病體,非得在桌案前一命嗚呼。
皇帝一噎,一時間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為自己找補道:「你已立業,真是想著你該成家了。」
「謹庭怕哪日步了乾爹的後塵。」謝謹庭撂下了這句話,朝著他俯身一禮,「東廠還有要事,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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