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眼下這番光景,定是誰都能來踩一腳的,那王管事是拿許家不當人看,許江閡定也是咽不下那口氣,平日裡沒少折騰王管事。
只不過是王管事得罪的人太多了些。那些人雖是不敢告發他,但暗地裡為他使些絆子還是使得的。
沈卿歡自顧自地從身旁拉過一個還算感覺的杌凳坐下:「夫人究竟是如何病成這樣的,為何不尋郎中來醫治?」
那婦人苦澀一笑:「莊主也瞧見了,我們這家徒四壁的,哪裡有錢來給我醫治,銀錢都進了王管事的口袋裡。」
莊子上的佃戶對此都避之不及,許家夫人竟然不忌諱此事。
沈卿歡不著痕跡的將袖口裡荷包掏出來,她覺得許家這一趟來對了,她定然能從許家夫人身上打開突破口。
「明月山莊本就沒有什麼雜稅,朝堂亦沒有大肆催征賦稅,夫人為何說銀錢都流進王管事的口袋裡?」
沈卿歡長相單純,雖是有一層莊主的身份,許夫人也只當她是孩子,同她說話來解悶子。
「哪裡是這般喲,你難道不知曉,而今朝堂每半年征一次兵,若非王管事認識那軍營中的官爺,我們山莊裡的這些漢子早該被抓走了。」陳素蓮嘆了口氣,一句一喘的道。
沈卿歡微微側身,腰間的白玉墜子也跟著義憤填膺的叮噹作響:「這簡直是危言聳聽,朝堂何時半年征一次兵,夫人難道沒想過有人從中作梗?」
陳素蓮溫和的看著她:「就算是如此,我們這些佃戶又能如何呢?」
沈卿歡微微一怔,她那雙眼眸過于晴明,一點都不像病入膏肓之人,陳素蓮什麼都明白,甚至比旁人更明白這些道理。
可那又如何面對強權與這些地頭蛇,他們只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無錢無權的佃農,註定是要被宰割的。
王管事那邊見著許久他們仍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假意開口道:「我們這莊子上還有許多山貨,不若娘娘留下來,嘗嘗山莊的美味?」
兩個粗布短衣的小廝將鮮菜與炙豬腿放在小桌上,帶著一股山野味,香味橫衝直撞衝擊著人的味蕾。
不等沈卿歡開口,謝謹庭淡聲道:「既然管事盛情邀請,那就留下罷,莫要辜負了管事的一片好意。」
沈卿歡應聲:「那便辛苦王管事了。」
見兩人不客氣的落座,王管事險些咬了舌頭,卻只得樂呵呵的道:「娘娘肯留下,我們明月山莊才是……」
沈卿歡狀似無意的笑道:「本宮聽聞,你們這莊子最近徵得銀錢頗多,佃戶們手頭都有些緊啊……」
謝謹庭單手持著一柄小小的銀刃,將那燒雞的皮與肉分開,又將絲絲白嫩的雞肉切割開來。
他生的好看,做起來又是慢條斯理,可周身的低氣壓與冷氣,叫人知曉他不是個好像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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