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庭亦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自她耳尖泛紅,一股淡淡的玉蘭香便泄了出來。
「時候不早了,本宮去對對山莊的帳目。」沈卿歡被桃之扶著起身,面上仍是那般鎮定的模樣,除了面如粉桃,倒是瞧不出別的什麼。
王福順下意識看了一眼外面的斜陽:……
而今想來才申時。
這位年輕的小娘娘許是怕喝酒誤事,那帳目又多,沒有個三五天是看不完的。
「禾兒給娘娘安排好了廂房,」王福順招呼道,「禾兒,帶娘娘去。」
一個梳著雙丫鬢的丫頭應聲而來,禾兒在前引路,沈卿歡隱隱覺出不對勁。
而今身子一股潮熱洶湧而來,她不是未經過人事的少女,自然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即便她如此小心,也糟了人的暗算。
她每走一步都異常困難,身子的異樣伴隨著走路時衣料的摩擦,逐漸令她頭皮發麻。
若非有桃之攙扶著,她幾近癱軟在地。
也不知是什麼藥,藥效竟是這般大。
正是頭腦發昏之際,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小臂:「娘娘這是怎麼了。」
謝謹庭聲音不大,只是他湊得她格外的近,那股好聞的松竹香險些讓她軟了腿腳。
「我中了藥。」沈卿歡咬了咬牙,抬眸看著他。
謝謹庭一怔。
那雙往日清透堅定,又故作媚態的眼眸中如今染了欲.色,眸底一絲微亮的琥珀色是動人心弦的驚艷。
沈卿歡雖未說明,他也意識到了究竟是怎的一回事。中了藥,怕是沒那麼簡單。
兩人現如今還在明月山莊,在外不好多問些什麼,謝謹攙著她到了一間寬敞整潔的廂房內,轉身將那扇門關嚴。
沈卿歡放鬆了警惕,她扯著水紅對襟的領口,露出一截細白的脖頸。
她動作的幅度大了些,腰間那一組瑩白的長玉也跟著叮噹作響。
「咱家叫人為娘娘尋藥了,娘娘若是褪了衣衫,染了風寒該如何?」他說的有些漫不經心。
謝謹庭當真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若是旁的男子,即便是太監,瞧見這一幕也是挪不開眼的。
沈卿歡腦子雖是紛亂,卻知曉倘若謝謹庭來上前她,是算不算同他關係更親近幾分。
乾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秉筆。」許是中了藥的緣故,分明是個尋常的稱呼,從她嘴裡出來偏偏帶了幾分千嬌百媚的意味,宛若嬌嗔一般。
沈卿歡自己也怔了怔,卻咬著牙強行起身,朝著謝謹庭走了過去。
不知有意無意,她腰肢軟的一塌糊塗,虛浮的踉蹌兩步,竟是徑直撲到了謝謹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