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沉默了片刻:「裴安瞧見太子妃張望片刻,似是欲進這扇門。」
謝謹庭摩挲著杯壁的長指微微一頓。
堂玉軒裡面布置得極為簡單,也僅有書房與臥房而已,沈卿歡明知曉如今他不在這個地方,為何要趁此時節往裡去,又究竟是什麼人引著她往裡走。
謝謹庭頓了頓,風馬牛不相及的道:「你覺得蔣世泊此人如何。」
裴安思量了一陣:「丞相大人為官清廉,為人亦是正直,自然是挑不出毛病的,這樣的人,若是能為主子所用……」
「正直?」謝謹庭嗤笑一聲,面上卻冷厲非常,「正直之人,會心悅自己的妹妹嗎?」
他早便派李繼妄尋到了被掉包的書信,蔣世泊話里話外看似全然是對妹妹的關愛,可這關愛落到他眼中怎麼也不對味。
蔣世泊心思齷齪,但究竟兩人身份懸殊,是再無可能了。
裴安許久道:「主子,您當真打算讓太子妃去和親嗎?」
這是大殷的恥辱,更是在折辱太子妃。
他原只想著,算是償還了當年的情誼,相照看著些也好,可她卻是個莫名其妙的,一邊厭惡著閹人,一邊又纏著他,口口聲聲說著心悅。
真是好一個心悅,這種話隨隨便便就說出來了。
他好像想到了,如果未去阻攔她和親一事,想來沈卿歡會淚眼婆娑的湊過來討好他,那時候的她又會是怎樣的。
謝謹庭眉頭緊了緊,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我聽聞主子派人去了丞相府。」裴安道。
他總是喜歡打探別人的任務,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謝謹庭將那盞將涼的茶遞到唇邊酌飲了一口,上面的唇脂恰巧被他悉數抿掉,濃烈的苦味瀰漫在舌尖:「蔣世泊為了保住太子妃的性命,而且也算是我咱家的人。」
他的話說完,裴安頓時明白。
如今當朝丞相都算是東廠的人,此番李繼妄前去,必然是謝謹庭將任務派給了他。
可如今還不到他出馬之時,謝謹庭能有什麼任務。
像是看出了裴安的疑惑,他道:「如今公主正值妙齡,皇后與太后為此發了愁,公主心悅丞相多年,非他不嫁,咱家自然是該好好規勸丞相大人。」
房檐上躍下一個少年,少年面上還帶著震驚:「什麼?」
「你年紀不小了,還總是這麼沉不住氣。」謝謹庭說教道。
裴安說是他帶大的也不為過,可這人總是沉不住氣,便是如今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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