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晚這些年不知是否安好,他看著邵文來長大,平安長大,遠離黨爭,更用此舉換來了邵文來後半生無憂。
他還記得那日,太后看著他:「楊曙光,你當真要如此,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他沒有半分退縮:「請太后准許。」
太后不肯放邵文來,是向藉此威脅他,再借他威脅到謝謹庭。
她要東廠失勢,要沈卿歡死,要謝謹庭不得重用。
她要的太多了,他不得不去做,可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他太想李月晚了,這世間只有兒子是他的牽掛,卻不能相認,這秘密她在心底埋了許久。
他的確對不起謝謹庭,對不起沈卿歡,可他一個太監,對不起的人多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他只要對得起自己。
他只要這麼做,邵文來便再也不用在宮中當差了。
他這兒子就這一點隨他,不喜那些阿諛奉承惺惺作態之人,可宮中全是這般污泥,他要為他某個好差事,邵文來不願意做也沒關係,他留給他的私產夠他衣食無憂。
清蓮不該受污泥的浸染。
「太后那邊我也安頓好了,文來,你好好的。」楊曙光摸了摸他的面頰,像是回到了眼前少年的孩提。
邵文來鼻頭酸澀的不成樣子,眼眶通紅的艱難道:「您……」
喉頭像是被什麼噎住,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楊曙光已然沒了力氣,卻還緊清水文吃肉文都在摳摳峮依五而爾齊伍耳巴一緊握著他的手,笑道:「你娘定是很欣慰的,文來,你不用為旁人如何,如此就很好,你一直都很好。」
邵文來眼角有一滴淚劃落。
他不會再怪爹娘的拋棄,他的爹娘一直在身邊,從未將他拋棄,爹娘很愛他,很愛很愛。
「我明白了,爹。」邵文來回握住這隻手。
涼亭那處,倚在圍欄的人微笑著闔上了眼眸,一隻鳥雀落在他的肩頭,卻再也不會驚醒他。
*
意外來的突然。
原以為裴安出場,危機便解除了,誰承想該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竟是有一批人武功極強,上前將她身邊的人手統統殺絕,而後一把火將整個和親的隊伍燒的一乾二淨。
便是一匹活馬,都未曾留下。
只是這批人實在詭異,不同先前那些人一般,是衝著她來的。
這些人放火前冷漠的看了他們一眼,卻沒有動手的意思,只將隨行的隨從殺得乾淨,並將桃之與窕兒擄走。
她好話說盡,那群壯漢不為所動,便是她朝著他們射銀針,這些人亦是如此,沒有理她的意思,更沒有放人的意思,她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兩個丫頭被帶走。
「他們到底要如何,既不圖財,又不害命,究竟是受誰指使?」沈卿歡不安的在茅屋中踱來踱去,滿是焦躁不安。
裴安頭疼道:「姑奶奶,您別兜圈子了。」
「裴安,你到底瞞著我什麼?」沈卿歡直勾勾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