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
「誰先捉到這小娘皮,當家的重賞!」後面那人道。
隨後身後是一聲聲怪叫,幾支冷箭朝著她再度射來。
裴安。她心裡默念。
可時局不待,她而今是無法從中脫困的,看著眼前逼近的山匪,沈卿歡心一橫眼一閉,從山崖一躍而下。
耳邊是山風呼嘯而過,青絲全然被風吹起,她兀自向下墜去。
懸崖邊,一支白玉簪孤零零的躺在怪石上。
日暮東風怨啼鳥,落花猶似墜樓人。
*
裴安將消息傳回堂玉軒時,已是次日晚間。
「……可那屠雲林是極高的,且無人活著從裡面出來過,不曾知曉山崖究竟是多高。」李繼妄捏著那封信道,「再者,裴安信中提及山崖不見底,乾爹打算何處尋來?」
謝謹庭而今眼眸帶了幾分病態的紅,眸中的血絲斑斑,看起來格外駭人。
「你可有更好的辦法?」謝謹庭嗓音帶著陰鬱的沙啞。
李繼妄微微一噎,道:「沒有。」
「那就把嘴閉上。」謝謹庭不耐地揉捏著眉骨,連個眼神都未曾給他。
他原就宵衣旰食,自從那日聽聞沈卿歡出事,便幾近不眠不休幾日,本來今日蠱雕是帶著沈卿歡無事的消息回來的,可消息方達沒一會,裴安的消息便傳達至此。
娘娘墜崖。
短短四個字,足以讓他眼前一黑。
謝謹庭緊緊抓著扶手,盯著桌案上那張信紙:「去搜,快。」
他緩了一口氣,抓起桌案上拼接的虎符,便朝著門外走去。
太子府亂了套。
裴辜元還未曾回來,而今沈卿歡遠嫁流竺又在半路出事,蕊心到底不是正經主子,雖是得寵,卻也管不了後宅之事,整個府上一時間鬧哄哄的。
謝謹庭方出堂玉軒,便聽兩個丫鬟議論:「太子妃當真是死了?」
「她算哪門子的太子妃,」那小丫鬟撇了撇嘴,擺弄著手中的燈籠,「只是路上遭了山匪,整個和親的隊伍都不曾留有活物,想必消息也是真的了。」
「只是好端端的遭了山匪,臨死前名節也不能保住……」
「咱家倒是不知道,原來太子府養的都是一群閒人嗎。」謝謹庭冷聲道。
兩個丫鬟聞言一驚,瞧見是他,便忙不迭的跪下求饒,謝謹庭冷睨著地上匍匐的兩人,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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