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給蔣世泊一次機會,或許說,是給她自己一次機會。
蔣世泊今日未曾飲酒,只帶了一塊上好的玉料進來,這些時日他派人搬了不少玉料進公主府,裴音嫦還問了他身邊的流耳,流耳別的不肯說,只說他在雕簪子。
「子玉。」裴音嫦見他今日回來的頗早,有些欣喜的道。
還好,他今日竟還記得是她的生辰,她越想越高興。
蔣世泊一如既往的沒有應她的話,裴音嫦拎起裙邊朝他跑了兩步,「你何時對這些玉料感興趣了,若是你當真喜歡,我再去派人為你尋一些來。」
「不必,公主去忙吧。」蔣世泊冷淡的道。
裴音嫦的笑僵在了臉上,隨後平復的笑道:「我喚了御廚來,讓他做些你喜愛的青梅羹與醃篤鮮,可莫要忙得忘了時辰。」
看著蔣世泊朝著書房去,裴音嫦香帕掩唇輕笑了一聲。
望梅也跟著笑道:「公主怎麼突然這般高興。」
裴音嫦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吩咐:「望梅,跟御廚要兩份荷花酥。」
支開望梅,她站在那處許久,前些時日的陰霾似乎煙消雲散。
做玉簪麼,她打聽過了,蔣世泊是從兩個月前便開始準備這些的,那時她只當蔣世泊心中沒有她,未曾想,竟是那般早便開始為他準備生辰賀禮了。
他不願說,她便裝作不知道好了。
入夜,公主府掌了燈,他啊喚望梅去喚了三次,蔣世泊總算是從書房出來了。
他有三日不曾喝酒了,裴音嫦今日心情大好,便吩咐下人為他準備了上好的酒釀。
「子玉嘗嘗。」她笑盈盈地將酒盞推到他面前,鬢間的鎏金流蘇也輕輕晃了晃。
「公主,這是各府夫人小姐送來的生辰賀禮,望梅幫您放在這裡了。」望梅身後跟著一眾人,正欲踏進來。
裴音嫦不悅的皺了皺眉:「放在庫房便好了,何必往這裡堆疊。」
話是這麼說,她自然知曉望梅的意思,望梅自小便在她身邊伺候,此般言語,是在催蔣世泊將生辰賀禮拿出。
她收回眸光,看向蔣世泊,卻見他並未任何動作。
「……子玉?」裴音嫦試探的喚他。
蔣世泊回神,朝著她微微頷首,默默拿起銀箸夾菜,引得身後望梅一陣不滿。
駙馬到底也是臣,公主都未曾動筷,他便先夾菜了。
裴音嫦不在乎這些,她想,或許是蔣世泊的玉簪還未曾雕好,可不論如何說,今日到底是她的生辰,他總要拿出一樣東西來的。
望梅卻沉不住氣了,她道:「怎的不見駙馬的生辰賀禮?」
蔣世泊緩緩抬眸看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包油浸浸的糕點,放到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