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卻聽門口有人道:「小姐,裴安公子等候多時了。」
沈卿歡拭了唇角的一絲酒漬,道:「快快讓他進來。」
方才她過於出神了,竟是不曾聽聞下人來報,亦不曾知曉裴安是何時來的。
裴安是帶著一張案捲來的,他方一進門便大喇喇的倚在門旁抱怨:「沈小姐這事可是當真難辦,我好容易避開掌印的眼線,您怎麼想起調查這些事了?」
沈卿歡抬眸接過他手中的卷宗:「我就知曉裴安最能幹了,這些事舍你其誰。」
裴安訕笑兩聲,暗自嘀咕道:「怎麼像是被誇了又像是被罵了呢。」
沈卿歡讓他去皇宮調出蔣世泊當年從官時的東西,像這種瞞天過海得來的被誇,他倒一時間真有些不適應。
沈卿歡將手旁的桐花燈盞拿的近了些,小金剪朝著火焰中剪了些,這才看著案卷道:「就這些,可全了?」
裴安聽她這般問,如臨大敵道:「裴安做事自然左權,只是不知曉著宮中之人存的東西是否全,若是他們擅自將這些東西藏了去,怕是要肺上幾天功夫才能查到……」
結果都已然放在了桌案上,他原以為沈卿歡不滿意,會讓他重新去搜查。
不曾想,她攥著案卷的手緊了緊,低聲喝道:「等等,這是何意?」
裴安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消息,能讓一向溫和自持的沈卿歡這副模樣。
他湊上前看著案卷,頷首道:「沒問題啊。」
沈卿歡指著案卷上的幾個字,皺眉道:「我怎麼從不曾聽聞有這樣的規矩?」
她在宮中做皇后多年,從未聽聞丞相留在宮中的事,案卷上記載,東廠掌印與丞相分別留宮一月,按照卷宗的算法,則是單月謝謹庭留在宮中,雙月則是蔣世泊留在宮中。
裴安並不意外:「沈小姐去哪得知這些事,除了皇帝也僅有掌印與蔣公子知曉了。」
意識到說錯了話,沈卿歡緩緩鬆開案幾下抓著襦裙的手。
她原以為事情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卻不曾想,還有這麼一番。
回想前世她倒在雪地之時,正是小年前夕,為雙月,這麼說來,當初為她收斂屍骨之人又是誰?
「不對,」沈卿歡細眉皺起了些。
萬一是謝謹庭那日正巧有事,回了宮中瞧見那一幕,隨後出手幫了她。
可這些跟頭腦中的東西對不上,若是早前,這些想法她或許還信,可現在知曉謝謹庭究竟是怎樣的人之後,她根本不信謝謹庭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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