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眼下該當如何?」李繼妄低聲問道。
謝謹庭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面如枯槁的皇帝,他就這樣躺在龍床上,地上滿是披麻戴孝的嬪妃們,她們哭作一團,只是不知是哭的帝王,還是哭的自己。
皇帝死前未曾留下什麼遺詔,只曾抓著皇后的手說,一切聽憑謝謹庭安排。
他至死都不曾相信兩個兒子,而是選擇相信了謝謹庭。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愉悅地輕笑了一聲:「什麼都不做。」
李繼妄會有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不明白眼下這般亂的局面,乾爹如何能說出什麼都不做幾個字。
無論是宮裡還是朝廷,而今都指望著他說句話。
「安排這些妃嬪各回各宮吧,處理好皇帝的喪事。」謝謹庭看著他道,「李繼妄,跟在咱們家身邊這麼些年,這些活兒做得明白吧?」
李繼妄瞭然:「乾爹放心,兒子知曉該怎麼做了。」
彼時,楊府正有太子來訪。
沈卿歡不曾想,他速度竟然這麼般快。
方才她便想明白,而今皇帝病重,又傳來這樣的消息,裴辜元如何能早早便料想到並及時趕來,想來這裡面也是有他的手筆的。
他是算準了時間,卻想到而今朝堂上下里里外外都是謝謹庭一人說了算,便將主意打到了她這掌印夫人身上。
只是不知道他能拿出什麼樣的誠意,才能打動他這掌印夫人。
沈卿歡嗤笑一聲,若是他能當著她的面自戕,她或許也能考慮一下他要求的事。
「……掌印夫人,不知道如何稱呼?」裴辜元身邊的侍從將禮品一一奉上,他才這般道。
而今誰人不知他是掌印夫人,裴辜元既然問她如何稱呼,便是想借著這些禮品得個更親密些的稱呼,例如她的姓氏,這樣才好再套些近乎。
「太子殿下喚我楊夫人便是。」沈卿歡淡淡一笑。
方才她出來前便提前蒙了面,同他說話亦是壓低了聲音,做了幾分刻意的改變,不會輕易被識破。
裴辜元此時沒有再端著半分太子的架子,而是畢恭畢敬地朝著她頷首笑道:「楊夫人,這些東西都是我北上所得,京城倒是沒有賣,都是些稀罕物件兒,原想著給我那太子妃,卻不曾想得了這般噩耗。」
像是為了增加幾分可信度一般,他面上的笑漸漸淡了下來,唇角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
沈卿歡更是笑了一聲,只不過這次笑是發自真心的恥笑:「哦?竟是如此嗎,那我也不好收了,只是想問太子殿下,你同那位太子妃究竟是何樣的感情?」
裴辜元聞言,抬眸看向她,只是對上那雙眼眸之時不由得微微一怔。
不論她如何遮擋,那雙眼眸卻是怎麼都擋不得的。
她的眼眸偏圓,長睫如蝶翼一般,水盈盈的眸子很是好看,一笑便彎成了兩個月牙,總能給人一種無辜的幼態。
「怎麼,太子殿下這般出神的看著我作甚?」沈卿歡輕嗤一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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