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
「乾爹!」
門口兩道聲音幾近一同傳來。
謝謹庭不耐的掀了掀眼皮, 應聲道:「何事?」
「乾爹,宮中傳來消息,陛下怕是, 怕是不行了!」李繼妄道。
「您可不能不在啊, 您不在定然得出大事,掌印, 您不論如何也得去一趟, 看在佛祖的份兒上……」這是皇帝身邊的尚大伴哭啼著。
謝謹庭冷笑一聲:「咱家倒不知曉,太監殺生還信佛祖吶。」
內室寂靜了一瞬,唯能聽見屋外尚大伴啼哭的聲音。
沈卿歡一個頭兩個大, 便見謝謹庭不耐地揉了揉額角:「罷了, 咱家還有要事在身, 回來再說吧。」
他臨出門一刻, 停住身子側眸看著她冷笑道:「若是夫人還有心的話。」
說罷,他將屏風上掛著的一件薄衫撤走, 那是他昨晚落在這裡的。
沈卿歡看著桌案上的花紋怔愣, 她覺得謝謹庭兩人之間的情感, 總帶著幾分難言的酸澀之味。
「小姐。」桃之出言喚道, 她面上帶著幾分怪異。
沈卿歡神情恢復如初,呷了一口冷掉的茶:「什麼事?」
窕兒搶道:「是太子殿下回來了。」
時隔這麼些時日,聽見裴辜元的名號,她仍不免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她早已不是什麼太子妃了。
「回便回了,慌什麼。」她淡聲道。
「不僅如此,」桃之接道,「太子殿下聲稱定要見一見掌印夫人。」
啪嗒。
沈卿歡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案上,頗有幾分不悅的皺起了細眉:「掌印可知曉?」
此事若是並非空穴來風,謝謹庭定是知曉的,而在當時便該告知她此事。
「掌印知曉,可掌印未曾表態,只說娘娘決定即可,不用事事過問他。」桃之為難的皺起了包子臉,「小姐定是不願見的。」
「那便見上一面。」沈卿歡微微一笑。
她原想著憑什麼他要見,她便一定要去讓他見,可如今想來卻不是這麼回事。
為何不見,她到想看看,這位先夫最近過得如何。
宮中的局勢卻沒有這般輕鬆了。
皇帝歿。
宮內好歹還有皇后撐著,命太監們將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掛滿了白綢,象徵著帝王的逝去,宮內無不是一片哭哭啼啼,壓抑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