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冰說:「你再這麼叫,我就咬舌頭了!」
嚴克說:「許別人叫,不許我叫?」
一抹靛藍的光影「唰」地從空中掠進來, 蹲在鼓樓牆上, 緩緩站起身, 額發擋著他的面容,手放上刀柄, 輕聲喚了一聲:「主子。」
李凌冰沒看謝忱, 「謝嘉禾, 隨便這條小狗崽子瘋!他是嫌自己折壽不夠多,還想造孽!」
「我說了我沒有!」嚴克急了,僵直脖子, 一手墊著李凌冰的後腦勺, 一手卻無處安放,用手指搓後腰衣袍。
謝忱跳下來, 跨前一步, 又喚了聲:「主子。」
李凌冰用後腦勺揉搓嚴克滾燙的掌心, 「男女之事,她知, 你知, 我不知。好了,本公主沒心情管你的風流債。給老娘滾下來!」
嚴克的手指插過她光滑柔順的發,淺淺貼在她的頭皮,他稍動一下,就能觸碰到那份不屬於自己的體溫。
他要怎麼解釋她才能信?這種私密之事, 還有信物為證,當真是百口莫辯!
他恨不得生出利爪, 剖開那顆心給她看。
李凌冰看他急得蒸出汗,頭上的呆毛豎起來,被風一吹,無力耷拉下來——像一對小狗耳朵。
李凌冰笑得肚痛,身子軟,淚花閃閃,這淚里有幾分澀,有幾分樂,她也分辨不出,「小狗崽子,你真是太好騙了!」
嚴克滯住,知道自己著了她的道!
他第一反應是氣,之後,一股子欣喜從心底鑽出來,撐開他的腔,沸起他的血,燃起他的希望。
她是信他的!
她玉潤珠圓的鼻尖上沾了點灰,他想給她捻掉,但一隻手被她枕著,一隻手不敢動彈,他努力過,還是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謝忱的目光越垂越低,更大聲喚了一句:「主子!」
李凌冰看著那雙黑如墨、亮如星的眸子,「謝嘉禾,沒關係。」
嚴克道:「小子,聽清楚了沒有,你家主子讓你一邊站著,看著!」他的頭又低一寸,喉珠子滾一滾,「你怕嗎?」
李凌冰說:「我怕。」
嚴克問:「怕什麼?」
李凌冰道:「我怕少年人不懂節制,一味追求自由,不會壓制本性,忘了禮教綱常!」
嚴克說:「少年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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