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豈止是見過,還斗過酒,差點在酒後,趁酒瘋活剮了他!
嚴克掂了掂金臂釧,「你這樣,可養不起。」
李凌哼一聲,「我姓李,是這兩京一十三省的最尊貴的公主,你們嚴家人燒的香火是進不到我肚子裡的。」
李凌冰丟下這句話,貓兒尾巴一擺,溜出了鼓樓。
李凌冰一路坐車回宮,失了狐毛大氅,她覺得冷,一回宮就命小霜準備熱水、浴桶,她要泡個熱水澡。
李凌冰把身子泡進冒白煙的水中,濕發像蜘蛛腳一樣散開,她閃著一雙亮眼睛,去瞧放在遠處桌案上用油紙包的東西——那是嚴克派人送的。
小霜抬眸,望一眼,「殿下,要打開給您看嗎?」
李凌冰乾脆利落道:「不看!」她把頭埋進水裡,又冒出來,雙手扒著浴桶,「拿來!」
小霜把油紙包捧到浴盆旁。
李凌冰伸出手臂,水珠自她手指滴到油紙上,縮回手,「你來打開。」
小霜有條不紊地打開油紙。
一匹大紅香雲紗被捧到李凌冰的眼皮子底下。
人們口口相傳,一兩黃金一兩紗。
當兵的沒有多少餉糧,他這一匹紅紗,想必存得辛苦。
她很愛很愛紅,也很怕很怕紅,誰讓她上一輩子,飲鴆自盡之時,穿的是紅裙吶。
新娘子也穿紅。
嚴克那時未能說出的話是什麼,她明白了。
李凌冰琥珀色的眸子盯著那匹紅紗,背過身子,趴在浴桶上,「把這東西退回去。」
小霜屈膝,「是。」她把香雲紗復又擱到桌案上,上前,將軟帕沾濕,仔細小心地給李凌冰擦背。
李凌冰從浴盆里跨出來,水順著她的小腿濡濕細絨毯,她的身體被送上來的紗衣裹住,她面對大銅鏡,一寸寸打量少女凹凸有致的身形。
李凌冰本已上榻,聽到去而復返的小霜的腳步聲,立刻爬起來,披上一件薄衣,趿鞋走出帷帳,目光一放,看到小霜的手空了。
她的心也有點空。
李凌冰問:「他說什麼了嗎?」
小霜回答:「沒有。」
窗格里飄來打更聲,子時了。
李凌冰緩緩放下帷帳,身子鑽進去,卻沒有上榻,只呆呆站著。
小霜跪到她身邊,「殿下,奴婢有一件事,按理不該奴婢說,但奴婢覺得此事體大,還是該讓殿下知道。」
李凌冰問:「什麼事?」
小霜說:「聖人要給嚴四公子封侯。」
挺好,弟弟懂得對小狗崽子施恩了!
小霜繼續說:「封了定州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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