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向他逼近,「那你是為什麼?」
「嚴四!」藥師郎喝一聲,「再上前,我就下手了!」
四郎停住步伐。
藥師郎的目光忽然柔下來,看一眼四郎,又看一眼團團兒,「就許你們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他抬頭望一眼黑夜中的神山,目光縹緲,似遙遙望著什麼,「我也想夫妻團聚。我妻子十年前在這附近失蹤了,我找不到她。只要能再看她一眼,祭多少人牲我都不在乎。」
四郎愣了一下。
所以,心愛之人死了,人會變成這個鬼樣子?
他倒是有些怕了。
以前不曾有過這種怕,如今,卻有了。
一個人身處黑暗的時間久了,或許真的會成魔成瘋,就如藥師郎這般,把微渺的希望寄予殺戮與祭祀。
四郎道:「你老婆死了,你能好活最好,再不濟,你自己去死!」
團團兒看著四郎,目光怔怔,說:「你真的愛你妻子嗎?不,我覺得你恨她多過愛她。被丟下的那個人是會恨的。你以為自己找到了神明,卻早已丟了神明。人棄心,神棄人。」
她這話是對藥師郎說的,目光卻不離四郎。
然,四郎卻像是沒有聽出來。
她一時五味雜陳。
「我不在這裡與你們都鬥嘴皮子!」藥師郎轉向四郎,「嚴四,你去把那邊的鎖鏈拉起來。」
四郎拉著團團兒,走到藥師郎所指的方向,在地上摸索一陣,從碎石里扯出一條鏽跡斑駁的鐵鎖鏈,扯動一下,發現十分重。他沉下一口氣,向後倒退,拉起一個鐵欄柵,地上出現一個籠洞,飄來陣陣惡臭。
團團兒捂住口鼻,想悄悄看一眼地籠,卻被四郎撈回來,「別看。」
藥師郎推搡著男童,「小娘子,朝你男人胸口刺一刀,然後抱著他和孩子,跳到裡邊去。你們到地底下去當一對恩愛夫妻吧。」
團團兒喘著粗氣,冷眼看藥師郎,「你做夢!」說完,她劇烈咳嗽。
藥師郎的匕首又下一寸,男童的皮肉綻開,雙眼一瞪,暈了過去。男童如團軟布,被藥師郎拉在手里,扯來扯去。
四郎看著團團兒臉上異樣的潮紅,朗聲道:「刺吧。你信我。」
團團兒一手握著刀,一手抓著女童的手腕,低下頭,問:「妹妹,你相信姐姐嗎?」
女童點點頭。
團團兒懷抱儀刀,拉著女童沖向地籠,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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