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道:「我第一次見你們,你們可不是這樣說的。但問你們的心是不是。我是郎中,不是月老,不問誰與誰是什麼人,只管開方賣藥,混口飯吃。」
李凌冰半個身轉過去,手放在桌案上,煩躁地用尖指甲扣案板,她被裝著滾燙茶湯的杯盞燙到,包住手掌,「謝先生真心之言。你走吧。」
薛平走後,李凌冰仔細淨手,褪去衣衫,用乾淨的紗布包住手指,沾藥膏先點臉上那些痘瘡。她的手指沾了翠綠的膏,在額間舊創上懸空打圈,猶豫再三,還是避開了那道舊傷。身上的紅點子實在太多,她又仔細,點了足足半個時辰,還有後背一大塊沒辦法擦藥。
軍營里只有她一個女人,思來想去,也只剩嚴克這個故人可以代勞。
天還沒暗,論理嚴克該待在籠子裡,但李凌冰不想等,她實在受夠了這幅鬼樣子。她心想,韃靼人早視嚴克為叼在嘴裡的肉,在女人帳子裡還是在牢籠里,又有什麼區別吶?
李凌冰穿好衣服,走到帳外,讓兵士打開君侯的牢籠,朝嚴克伸出手,「你來。」
嚴克被她勾進帳中。
高晴靠在不遠處的兵架子上,望一眼西沉的太陽,冷哼一聲。
這天還沒暗吶。
這兩人又纏上了。
嚴克你這個辱親嫂的敗類!
李凌冰爬上臥榻,轉過身去,對站在榻前的嚴克道:「你先轉過身去,我喚你,你再轉身。」
嚴克轉過身。
李凌冰先拉過被子,蓋住全身,然後快速褪去衣衫,把衣衫從被子底下踢出去,再掀去後背那邊的被子,雙臂抱住一團被褥,抬起頭,掃視一圈,確認沒有多餘的地方漏出來,才重新臥好,慢吞吞道:「好了,你現在轉回來。」
嚴克轉身。
很長時間,帳子裡都是一片死寂,偶爾能聽到燒茶的火爐里「噼啪」一聲火苗響。
李凌冰低聲呸了一聲,「嚴止厭,你最好說句話。嘴不動,證明你眼睛不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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