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用手掌重拍尹瓊肩膀,笑眯眯道:「正是吶,告訴中州最有錢的人,站對位置,才能賺更多的錢。」
嚴克道:「雲大掌柜既然向著我,就該屈尊讓我見一面。一月後,我約雲大掌柜在定州城見。」
尹瓊擦額頭上的汗珠子,「我會給大掌柜帶話的。」
嚴克又說:「你那座銅山可得動起來了,約定好的武器不得遲交,也不許偷懶應付,過幾日,我去親自瞧瞧。」
「自然……自然不會少……去看……也好。」尹瓊反覆念叨著,他突然看到之寒,靈光一現,道,「去銅礦山的時候,帶夫人一同去吧。山腰有座頤浩寺,名聲在外,祈福求子特別靈驗。臨近年關,我家銅店接了香客的請願,鑄了一座比塔還高的銅香爐鼎。君侯和夫人若是願意,我可命人把二位的名字篆刻在鼎底,保佑二位永結同心、長命百歲……」
之寒道:「你出去……」
嚴克笑道:「你出去。」
尹瓊只得燦燦離開。
嚴克又同眾人聊起東海的戰事,沒了嚴剛在那裡坐鎮,琉球人又連連反攻,中州連輸了幾場仗。但唯獨這一件事嚴克無能為力。其實,他明白,正是東海的戰事分去了李淮對他的關注,並牽制住了中州許多兵力。但這份僥倖非但不能讓他欣喜,反而生出濃烈的內疚之感——他在選擇某一些事情時候,同樣放棄了他同樣珍視的東西——那便是父兄對他的希冀。
議事結束之後,大家都走了,嚴克忽然覺得頭疼,明明才睡了一個長長的覺,一番口舌下來,又覺得疲累異常,連太陽穴都在彈跳。
之寒在旁邊聽了這半日,發現自己一句話也插不進去。她感覺嚴克哪裡是睡了一覺,明明是在夢裡把一切都做了最好的安排。
嚴克趴到榻上,用黑眸盯著之寒。
之寒看著這個姿勢就發怵。
這個她熟……
又是要她一雙公主的纖纖玉手給他按腰。
行軍打仗逃難就有這點不好,身邊沒個宮女代勞。
之寒一動不動。
嚴克倒是也不說話,慢慢合上眼皮,眼看就要睡了。
他在夢裡皺眉。
之寒走過去,脫掉鞋,爬到榻上。
榻微微震顫。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
纖纖玉手換成纖纖玉足,踩啊踩,像搗年糕,倒是挺有意思。
嚴克:……
之寒胡亂踩幾下,就覺得腿酸,想跳下來,被他用手指圈住腳踝,「好事成雙,踩了二十七下,再踩二十七下吧。」
這人做什麼都數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