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他們知道了嚴懷意戰敗的消息。
薛平胸中也是悶悶的,透不過氣,但身為醫者,他有使命在身,道:「夫人,我左思右想,始終覺得此疫來得蹊蹺。君侯一走,韃靼兵就圍了定州城,而城一被圍住,虜疫就在城東起頭,且感染之快,感染之廣超乎尋常。」
林崢盯著茶杯里清亮的茶湯,「有奸細。」
薛平道:「沒錯,城內定有韃靼人的內應——傳消息,散虜疫。疫是從東城起的,那個人或者那些人就住在東城之中。虜疫傳播如此之快,只怕是城中用水出了問題。先查定州城內管河道的官吏,再派底細清白的官吏去查水道。」
一聽是水出了問題,丹橘大步流星走到林崢身邊,「啪」一聲拍掉他的杯盞,細膩光潔的蛋殼瓷杯盞砸得粉碎。
林崢眨一眨眼睛,慢吞吞道:「我……我……這是……舊年集的……梅花上的雪水。」
丹橘「哦」了一聲,「對不起。」
林崢雲淡風輕道:「無礙。」
之寒閉上眼,用手指揉搓眉心,「敵寇在外虎視眈眈,如果我們在城內興起什麼除奸的大動作,稍有不慎,官場震動,民怨沸騰,城內一亂,我怕這城就要守不住了。」
林崢與薛平同時沉默。
沒錯,定州城此時猶如燒滾的熱油,隨時都要炸!
此事涉及定州城中官吏與百姓,誰都有可能,誰都無可能,只能暗中查,從民間查起,順藤摸瓜。
良久,林崢道:「我去查,少帶人,慎之又慎。」
薛平皺眉,問:「林公子是松江府人氏吧?」
林崢點頭。
薛平搖頭,「虜疫兇險異常,未得過此病之人極易被傳染,關內人尤其。林公子,這個時候你不能倒下。我亦騰不開身。」他看向君侯夫人,沒有將話挑明。
之寒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對眾人淡淡一笑,「天幸君侯,也幸我定州城民。我患過此病,那便由我來查。由我親自過手,也就沒什麼不放心的了。眾位先生,你們說吶?」
薛平心有擔憂,問:「夫人,謝小哥受傷。你可另有親信?」
之寒愣了一下,「謝嘉禾怎麼了?」
薛平如實回答:「我還未問診,不好說。」
之寒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但她一想到嚴克在北境的處境,絕不能再讓定州城出事,徒增他負擔,她只能咬牙撐,就算牙齒咬碎了和血往喉嚨里吞,撐到她夫君收服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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