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奔沒有立刻說話, 環顧一圈四周,皺眉問:「孫覃吶?」
高晴正欲開口, 被嚴克吼了一聲:「高雪霽!讓他說!」
潘玉笑道:「對啊, 小兄弟, 孫侯爺此時忙得腳離地頭離身,顧不上你。你先說,怎麼會來北境大營?是不是定州城有什麼消息?」
王奔連連點頭, 濃眉大眼一派天真, 「我是來送信的。君侯夫人被敵寇擄走,她讓我取了信物, 來北境找君侯求救。」
嚴克黑眸一沉, 目光逐漸結出一層冰, 不言語。
潘玉眯起眼,自顧笑一下, 拍拍王奔的背, 道:「你說一說,君侯夫人是怎麼被敵寇擄走的。」
王奔想一想,回答:「定州城中爆發了虜疫,歹人乘亂擄走君侯夫人,我當時就在邊上, 夫人把釵交給我,讓我來北境找君侯。」
潘玉嘴角上揚, 錘捶老腰,感慨:「倒是和我掌握的消息差不多。」他捋一捋鬍鬚,問王奔,「你認得我嗎?」
王奔眉頭一皺,猶猶豫豫道:「你是潘將軍。」
潘玉微笑點頭,看向嚴克,「君侯,你怎麼看?」
嚴克冷冷地盯著王奔,道:「你既然認得潘將軍,進軍報信,該第一個找潘將軍,你卻找上了孫覃。你被帶來這里,第一個反應還是問孫覃。王奔,別裝了。我不信你那套說辭!我就想知道,釵——到底是怎麼到你手上的?」
王奔先是愣一下,然後徹底不裝了,冷下一張臉,揚起下頜,「自然是親手從你夫人的頭上取下來的。」他轉而去看潘玉,「潘將軍,你的消息這般靈通。可知我是怎麼抓住夫人?又是怎麼將她殺了的?」
嚴克的臉色又黑沉一分。
潘玉道:「願聞其詳。」
王奔盯著嚴克,嗓音低沉而無波無瀾,似在述說一樁無關緊要之事,「城中鬧大疫,姓薛的不願那個算帳的去查疫源。君侯夫人自願去查。然後,她被我捉住,塞進了一口棺材,被當成是染疫的屍體燒得骨頭都不剩。我取了釵一路趕來北境大營,是想把你引出去殺了的,可那孫覃是個傻子,非要——」
「閉嘴!我不想聽你和孫覃的事!」嚴克怒道。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屏息,皆不敢言。
「那就只想聽你夫人的死狀了?」王奔跨前一步,撲到嚴克的桌案前,雙手叉開支撐身體,朝嚴克探出頭,眼珠子爆出,脖子上的血管在彈跳,「那釵就是我把她塞進棺材的時候拔下來的。她那時候害怕得直哭,喊她夫君的名字,」他冷笑著用指尖錘腦袋,仿佛在回憶,「她是怎麼喊的?哦對了,止厭……止厭……我釘棺材的時候她也在喊。等把火燃起來的時候喊得最厲害,哭得最厲害。烈火焚燒至死,你想一想啊,她那樣白白嫩嫩的一個女人,轉眼就化為焦炭,是不是想想就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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