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江隨舟動了動手指,意識從識海中脫離。
他計算著時間,將池水用靈力加熱,熱氣重新氤氳其上,他沉默著穿好衣裳,從池水中邁步而出。
系好系帶的瞬間,韓歲歲蘊著濃濃困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江隨舟,還沒洗好嗎?」
江隨舟掀簾出去,道:「來了。」
再回到韓歲歲身邊時,晦澀與陰暗消失得無影無蹤,溫潤而清雅,走到床邊,摸摸韓歲歲的飽滿朝氣的臉頰,揮滅燈燭,躺到床上,一切如常。
韓歲歲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她自動滾到江隨舟懷裡,蹭了蹭他的胸膛,道:「明日便要拜入內門了,要早起,好煩。」
江隨舟低低應一聲:「嗯,別擔心。」
韓歲歲將睡未睡,半晌又道:「你懷裡好暖。」
江隨舟溫柔應下,抱著懷裡的女孩子,閉目到了天亮。
*
翌日,韓歲歲乘著漆黑的夜色,被江隨舟帶去了玄天派大殿,她不停打著呵欠,看著天邊微微露出的曦光,不解:「是因為年紀大了,所以才醒得這樣早嗎?」
江隨舟:「卯時初刻為日曜之時,取個好兆頭罷了。」
韓歲歲打著呵欠點了點頭,原本就不多的緊張被困意消磨了個徹底,等到進了大殿許久,她還沒從困意之中清醒過來。
擇徒拜師算是大事,江隨舟沒辦法跟進去,只能守在殿外。
殿內,韓歲歲跪坐在地上的蒲團上,悄悄錘了錘腿。
說來奇怪,中洲在她眼中一直是極為等級分明之處,修煉要分境界,世家要分前後,但此時在玄天派的大殿之中,她與裡面的師長竟然是「平起平坐」的。
她在中間跪坐,師長們在她周圍跪坐,俱都漂浮在空中。
這個也有些好玩——蒲團是漂浮在空中的,而她不過幻光境,根本未曾學會御劍,是以到不了蒲團之上。
但侍引弟子卻又很明白地告訴她:「師妹,中間是你的位置。」
他轉身走了,留下她與殿中唯一一個白鬍子老頭對面,而白鬍子老頭閉目調息,也沒有搭理於她。
很顯然,這是拜入內門的第一道考驗,一個未曾被寫入門規的隱形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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