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紓攬住沈錚的肩讓他伏在自己懷裡,一用力將他抱了起來,快步走向馬車走。
沈錚在她懷裡半闔著眼,安靜而遲緩,幾乎要這麼睡過去。是累到了極致,才終於尋到了一個可以安心休憩的地方。
馬車轆轆行過皇城的街道,駛入了秦紓的宅子裡,駛入她住著的院落。她半攬半抱的將沈錚帶下馬車,就將他安置在自己廂房一旁。
早在她決定要將沈錚救回來時,這屋子就收拾好了。今年冬天格外冷,屋子裡火龍熱烘烘的燒著,熱氣熏上來,暖和的和春天一樣。
進了屋子,大夫早候在床邊等著了,是從前宮中的老太醫。此時藥浴也備好了,大木桶就擺在屋子正中,白霧裊裊蒸騰。
秦紓將沈錚放下來,他不知什麼時候睡了或是昏了過去。眉心緊蹙著,眼睫不安的顫動,卻不能醒過來,看起來格外可憐。
替她看顧生意的侍女金墜兒見她回來,忙將這一上午的事一件件報上來請她定奪。另有幾個侍女端水、拿帕子的走上來接手沈錚,以便她脫身。
「主子,咱們往西域去的商隊回來了,您得去看看,帳得對,貨也等著盤呢。」
「珍寶閣的掌柜也託了人來,說是有人帶了塊龍涎香出手,請您掌掌眼定個主意。如今這年頭亂,多少王孫都破了家,出來賣寶貝的不知真假可真不少呢。」
對於行商的人來說,年末各鋪子都到了盤帳的時候,本就事情多。如今新朝初定,想要發財的、攪混水的更是多的很,哪兒哪都等著秦紓拿主意。
為接沈錚出來,生意都耽擱了不少,如今確實不能再拖了。秦紓將侍女玉釧兒留下來看著情況,轉身出了屋子。
她匆匆去後院盤了貨,還不待去珍寶閣掌眼,玉釧兒插空上前來了,面有難色。
「怎麼了?」秦紓偏頭問她。
玉釧兒抿了抿唇,像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主子,你去瞧瞧吧,我瞧著情況有點不對。」
秦紓又回了廂房。幾個侍女停在那裡等待吩咐,而沈錚不知何時醒了,鑽進了床角的紗帳里,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他身上的破布條子已被剝了下去,身子也被擦乾淨了。此時濕漉漉的裹著那紗帳,像一個羽毛都被打濕的雛鳥。
「怎麼了?」秦紓開口尋問。
玉釧兒向侍女們打了個繼續的手勢,侍女們便又拎著布巾為沈錚擦洗起來。
那布巾落在他身上,仿佛是滾燙的烙鐵。沈錚身體劇烈一抖,像是要折斷似的繃直。卻不敢掙扎,甚至不敢痛呼出聲,抻長了頸無聲的哀鳴,如同一隻被系住喉嚨的鶴。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