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瑰緩緩抬起手,握住蕭瑜的領襟,試探著掐緊蕭瑜的脖子,卻始終再用不上力氣。
「啊——」
隨著一聲悽厲的哀鳴,御苑之中百獸驚惶,蕭瑜用一塊粗布堵住他的嘴巴,起身一腳踢在蕭瑰碎裂的腿骨上。
蕭瑰恨毒了也怨毒了蕭瑜,這個人的臉是他最厭惡的,那種冷漠清峭中俯視眾生的鄙夷,蕭瑰怎麼銼都銼不盡的驕傲。
「五哥何必這樣看著我,一報還一報的事,公平正當,只不過可能當日五哥害我,屢次折磨我羞辱我,是沒有想過這一天的。」
蕭瑜取下他口中的麻布,給蕭瑰吃了些鎮痛的藥物,讓他能開口說出完整的句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瑜眼神中如堅冰,凍著他濤天的恨與怒火,隨著他的言語點點融化。
「自然是來拿走你的命,血債血償。」
他踩著蕭瑰的臉,讓他的目光直視自己。
「五哥一定很想問我為何不在宜蘭園中苟延殘喘,不過放心,五哥死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我留五哥一口氣是想問一件事。」
他略作停頓,看著蕭瑰氣惱地捶打著自己的靴子,足尖加重了力氣,幾乎要將他的右眼踩瞎掉。
「宮刑之事,是父皇提出來的吧?」
蕭瑜隨後說道:「五哥不必想著拖延時間,你留著的兩個侍臣,已經被我殺了,直到明日,不會有人發現你在這裡。」
「是你咎由自取!蕭瑜,你殺了我,你以為父皇會查不到你嗎?」
蕭瑜輕笑道:「我一個廢人,走路都寸步難行,父皇為何查我?」
「五哥如今何必要替父皇被這個罪名呢?難不成我真的會信,沒有父皇的受益,你和我們的太子殿下會有這樣大的膽子?」
蕭瑰因為恐懼和痛苦,眼淚從眼眶中奪路而出,最終在臉上被凍凝成冰晶,蕭瑜憐惜地鬆開腳,隨後用自己的劍抵在他小腹之下的腿間。
「這把劍殺了你幾條狗,你是不是還當是父皇抓走了他們。」
若不是雙腿斷裂的劇痛,蕭瑰難以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九皇子蕭瑜,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預料到了,他苦心孤詣暗中蟄伏……他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蕭瑰的身體在恐懼的催發下如潮水一般翻湧著波浪,蕭瑜格外痛快。
蕭瑜冷笑一聲:「自從帝制誕生以來,好像還沒有哪個皇帝這樣對自己的兒子,他卻做了,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