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外面,琳兒和珍兒在說什麼話,不如說給父皇我聽一聽?」
蕭競權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隱者關切與和藹,若不是他毫無笑意,令人不敢逼視的面孔,真的要以為他說的是什麼關心的話。
如今的蕭琳年紀將滿二十又四,身姿挺拔卻還留著幾分少年模樣,幾位皇子中他是最年長的一個,是蕭競權疼愛最多的一個……若是沒有蕭瑜的事,或許他也是最恨最怨蕭競權的一個,父子二人多年不曾好好說過話,如今竟然到了這樣劍拔弩張的地步。
「沒有什麼,只是問起了昨夜他喜得麟兒之事……」
蕭琳的話被砸在地上粉碎的茶盞截斷,他和身邊的侍臣一同匆忙跪在地上請蕭競權息怒。
「你大膽!事關瑰兒之死,你還想瞞天過海欺君犯上?方才你要和他說什麼,快說!」
蕭琳抬起頭卻一言不發,已經是眼淚岑岑,氣得蕭競權下令,命人將蕭琳拖出去罰跪。
還留在殿內的御苑總管於心不忍,出聲阻攔,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染血的字條,交給了蕭競權。
蕭琳眼中划過仿佛早有預料的悵然,兩滴眼淚砸入地中,輕聲說道:「兒臣要問珍兒的話還不曾問完,父皇請看吧。」
「昨夜御苑的幾個侍臣發現猛獸逃出籠中,擔心其外出逃竄會傷害前來參宴的陛下和諸位娘娘,便先命人通知各個宮苑的人。」
御苑總管繼續說道:「二殿下從前常去圍場練習騎射,所在的棲梧院距離御苑也稍近些,聽聞此事便先趕赴當處,臣等確認沒有野獸逃出後才帶領人在院中抓捕猛虎與雲豹,隨後便發現了三具屍骸。」
蕭競權還沒打開那張字條,只是從用紙判斷出,此人身份並不簡單,沉聲問道:「如此說來,便是琳兒先趕御苑的?」
「正是,二殿下宮中並無侍女,因此也派了些有力氣的侍臣前來協助,只是那幾只雲豹和猛虎吃人嗜血,一時也不敢前近,直到將其一一制服殺死後才拼湊出五殿下和兩位侍臣的殘骸,就在五殿下的手中……」
蕭竟權嚴厲道:「快說!」
御苑總管慌亂地說道:「就在五殿下的手中發現了這個字條。」
蕭競權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緩緩打開那張字條,只看了一眼,便像是被火油燙燒了一般丟在地上。
他一眼就看出,那是蕭珍的筆跡,那個趙梅音,正是前幾日與蕭瑰有關,失蹤的那個宮女……
「當時宸妃娘娘受驚被送回宮中由太醫搶救,只臣和二殿下看過這字條……」
蕭琳終於開口,請蕭競權饒恕。
「這上面的證據直指四弟,兒臣當時也是一時糊塗,不知道該如何斷決,便請御苑總管收好這字條,只想明日先問問四弟,可是卻得知了四弟昨夜並不在宮中,因而便想太子殿下和四弟走後,由兒臣和御園總管單獨向父皇稟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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