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恆最喜歡的便是無能又貪財的縣令,以便他將其牢牢掌握,如今聽到了這樣的事,自然願意盡「地主之誼」,為新任縣令出頭,一來幫助自己在縣中立威,而來也是為自己先賺得一分情面,當下便演出了心急如焚的模樣,要宋蕙帶自己去見。
途中路過了一間偏屋,郗恆見到裡面還有一個年輕公子攬著一個女子坐在書案後小聲說話,只是來不及多問,就被宋蕙引向旁院。
「這位便是家父——父親,你一直念叨著的郗員外來看你了。」
宋蕙為二人相互引薦,郗恆見宋濟民白髮蒼蒼,心中大吃一驚,迎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來問,宋濟民更是口吐鮮血,倒在了床榻邊。
「這!怎麼傷的這樣重?」
「我父親雖年邁,可是身體一直硬朗著,如今被那惡賊拳打腳踢,如何承受得住呢!」
宋蕙嘆息說道,差人去找衛郎中來。
郗恆皺了眉,殷勤道:「大人不必怕,想這易原縣城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您只管告訴我那人的體態相貌,我必然讓他拿命來還您這臥床的病痛!」
他來不及多說,門外來了方才他留意到的年輕的公子,身後跟著方才他攬著的女子,泣聲漣漣。
這二人正是蕭瑜和冬兒
「衛公子,您來了,這位就是易原縣有名的郗員外。」
宋蕙告訴郗恆,這位衛蘭乃是京城太醫之子,一旁的女子是他的夫人。
蕭瑜見了郗恆,不多禮節,冷厲的眉眼柔和了半分,眼眸幽深,郗恆開口時竟然有些虛氣。
他聲音不大,卻帶著幾分威逼命訓的意味:「員外也見到了家師的狀況了,他已經上了年紀,如今被那惡賊生生踢斷了胸骨,嘔血不止,恐怕會遺留痼疾。」
郗恆道:「唉,我已經讓人從府中取些上好的老參,用來給縣令大人補益身體——只是,竟不知衛公子是大人的學生?」
宋濟民無力說道:「只不過是講過一些道識,難言賢契,公子嚴重了。」
郗恆如何不明白,這不過是謙敬之辭罷了,這小白臉這樣彎彎繞繞的說話,想來也是有事和自己說呢。
「衛公子,你怎麼不說夫人之事——」
冬兒走到蕭瑜身後,拿著一塊小手帕捂著臉嚶嚶哭泣起來,蕭瑜安慰了一番,示意宋蕙不要再說。
「內子受了驚嚇,但是畢竟沒有大礙,還是以大人之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