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回想一些自己藏在心底的開心事,填補胸臆中深不見底的空洞。
蕭瑜還是睡著,色若春花,略帶病容之下,神韻的確與梅妃相似,寧折不曲一般,難被磋磨。
冬兒斜枕著床架,將手覆在蕭瑜額頭上,就像她初次見他,想要用手上的溫度去溫暖他破損的心,還有傷痕累累的身,哪怕一點點也好。
如今也是這樣。
她伏下身親了親蕭瑜的面頰,合上眼,便陷入了深沉的夢裡。
她夢見自己身體輕盈,像是暮春天的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她一直跟隨著蕭瑜,他自己又不知道在忙碌些什麼事,一忙碌便是十餘年,他做了皇帝,但是不怎麼開心,她若是希望他開心起來,便吹開蕭瑜的窗子,讓他去看城樓上風雲變幻的青天,日光烘暖,直讓人骨頭裡酥出舒倦。
她夢到崑崙山上有長情樹,樹上有一種雀兒名喚相思,一棵樹上兩隻,一隻喜愛叫唱,勤勤勉勉,對自己的同伴很好,另一隻卻是翅膀殘缺,擔心飛起來的時候會叫其他鳥族笑話,所以從來不和同伴一起高飛,疏遠同伴。
喜愛叫唱的那只雀兒想要修補好同伴的翅膀,便去尋一種極寒之地的仙草,卻凍斃風雪,化作相思樹上一果,見同伴孤苦便向西王母等天神乞求,希望再回到同伴身邊,最終得以與自己的同伴再度日日比翼雙飛,崑崙仙山中常聽得這兩隻雀兒相伴歌鳴。
她夢到蕭瑜醒來,身體大好,一直牽著她的手去關外,去看石漠深深,野原茫茫,碓拓的凝紫的天,斡卓碧柔的水,他的手那樣溫暖堅定,一生一世都不會放開。
夜裡下了一場冷雨,寒冷淒切,明明是春日裡第一場雨,卻是這般凍骨,蕭琳與梅音對坐在窗前聽雨,皆是一夜無眠。
兩人一同開口,想要說些什麼打破長夜可怕的沉默,卻又同時噤聲,沒有什麼比此時的等待更讓人焦灼。
梅音將冷茶一飲而盡,坐到了蕭琳那一側。
蕭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才知道自己方才一直發抖。
他自詡經歷過許多,可是他還是不能接受那個畫面,那個自己打小疼愛憐惜的弟弟,就那樣好似一塊布片一般被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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