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湘琴壓著淚聲忙道,眼中的淚水盈盈,卻如她心中此時百感交集,怎麼也找不到一個發泄的出口。
「不,民女多謝衛蘭公子,也感謝殿下,我很感激你們願意叫我這個名字,我不是春琴……我不是她!」
冬兒看她眼中噙淚,聲嘶力竭地否認那個名為「春琴」的存在,便又想起自己昨日聽到郗湘琴說出自己身份時的震驚與憤怒。
「好,既然你不介意,我們便叫你本來的名字了。」
蕭琳示意梅音關上門窗,親手為春琴滿上了一杯茶。
他和藹說道:「我知道郗恆之死撲朔迷離牽涉頗多,亦有冤案,當日你告訴我郗駿平的計劃,我只當你有意悔改,因此不論你做了什麼,本王的承諾不會變,既往不咎。今日我們不多問你什麼事,你只把你想說的事都告訴我們就好。」
郗湘琴嘆了口氣,苦笑著點了點頭,將自己眼角的淚水擦拭乾淨,道:「我想說的第一件事是一個秘密,可能任何一個人聽後都會覺得無比震驚,不過你們應當是知道了,你們是這十年來唯一發現真相的人,你們是我的恩人……」
蕭琳蕭瑜對視了一眼。
蕭瑜徐徐說道:「不必這樣講,我不敢當,亦不敢用這樣的事為自己邀名。」
春琴搖了搖頭,又道:「衛公子,你真是一個善心的人,這些事情能說出口,於我而言已經是一場解脫,你們不必如此在意我的感受……」
她繼續方才的話說道:「我的身份,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我想說的這個秘密是有關郗恆的,郗恆他已經死了,可是卻不是一個月前死掉的那一個,真正的郗恆……也就是我的父親,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在一群匪徒的刀下。」
十年前,班茲進犯中原,幽州北部距離北邊最近,又設三十六衛所擁兵京畿,自然首當其沖抵禦外敵,城中也因此平添不少動亂。
蕭競權欲自南方加調糧草,可是偏逢南方洪澇,數十萬石官糧消散於洪水之中,一時軍糧有斷絕之危,便更苦了幽州百姓,嚴苛軍稅之下,傾家蕩產,死傷無數。
當是時,郗恆與郗舉家搬遷至幽州南易原縣境內。
易原夾逼於紫煙山太行之間,官道附近匪患盛行,有一夥強盜占山為王,打劫來往行人。
當年雖郗恆與郗恢早有警覺,避讓山匪出沒地帶,不料途中為家丁所出賣,遭強盜劫殺,僅有兩人僥倖存活,一人是郗恢長子郗駿平,另一人則是郗恆的獨女,郗湘琴。兩人幾經輾轉,顛沛流離,找到郗駿平乳娘之子程安,自此幾人便潛心蟄伏,一心為郗家枉死眾人報仇。
「猶記得那是十年前的一天下午,記得當時我躺在娘親懷裡睡覺,車棚外忽然聽得一片喧囂,隨後是打殺聲慘叫聲不絕於耳,便有無數濃稠的鮮血飛濺到車簾之上,有一柄長劍刺進車棚中,我娘親一聲慘叫,腹中已然是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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