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不察冬兒更深的心思,示意她自己沒事,繼續說道:「古往今來,從沒聽過這樣的事,他不怕丟他天子顏面,從沒把我當做他的兒子,他默許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我的名字不會被記錄在玉碟之上,皇室中出了一位受宮刑的皇子,這樣的事也不過就是後世口中一筆野史,他是什麼都想好了的……」
冬兒明白了,忙接過話來:「冬兒明白啦,是因為陛下不想丟了顏面,既想要安穩坐在皇位之上,又不想得了罵名,只能想著辦法從紀王身上挑出錯來……因為、因為皇帝是不能有錯的……」
她也嘆息了一聲,呢喃道:「或許冬兒還是不懂吧,這樣豈不是自欺欺人,滿朝文武沒有傻瓜,大約也都懂得這個道理,互相騙來騙去,可是又都是心知肚明的,這有什麼意思呢……」
蕭瑜握緊冬兒的手,輕聲答:「或許天子尊嚴的道理就是這樣可笑,不過就是互相做戲,互相欺騙,只要把明白之人的嘴巴堵住了,百姓的苦壓下去了,便是社稷安康,萬世太平了。」
她沉默了許久,忽然起身坐到蕭瑜身邊,握緊他的手,猶豫片刻後問道:
「殿下,若是將來……你將來成功坐上了王位,也會這樣做嗎,殿下也會變成另一個人,殺掉可能威脅皇位的功臣,也會變得猜忌多疑,冷酷算計嗎?」
冬兒講出這些話來,聲音已有了些哭腔哽咽,她從來想要的都很少,她不希望蕭瑜為了爭權奪勢,變成另一個人,現在的蕭瑜就已經是此世間最好的人了。
蕭瑜眉心驟然一縮,輕輕蹙眉,不顧自己傷口未愈,順勢將冬兒攬在懷裡,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他垂目靜靜看著冬兒,問道:「你不想讓我這樣做,對嗎?冬兒,你是如何想的呢?」
「我不想要!」
她埋著頭說道,極為小聲,恰如此時窗外吹來一陣微弱的清風,將蕭瑜的青絲吹動。
他聽得清清楚楚。
蕭瑜讓冬兒抬起頭來,用手帕將她的眼淚擦乾,溫聲道:「好,我答應冬兒,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的心愿,古往今來或許沒有人做成這樣的事,我願為此先人,即便他日王權傾覆,我淪為階下之囚,也絕不會為今日的許諾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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