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他們是胡說的,他們是要詆毀殿下!」
梅音反駁著蕭瑜,卻想起昨夜蕭琳興致勃勃之時,抱她坐到鏡前,為說什麼要為她在唇上試胭脂花樣,羞得她臉頰比胭脂還紅。
昨夜的回憶似乎重新湧入頭腦中,如今兩人摟坐著,旖旎曖昧的氣息不減。
蕭琳眉峰一挑,眸中閃著些火光,焦烤著梅音的心,他輕聲道:「看樣子,梅音也覺得有些道理了,方才你說願意同我作惡,是嗎?好,那我們便好好作惡罷了,偏偏就做那群人唾棄譏笑的男女,我就是喜愛沉溺女色,不好嗎?」
梅音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一聲低低糯糯的「好」淹沒在他的吻里,才梳好的髮髻再度散亂成一朵柔雲,傾瀉在蕭琳肩頭,似乎兩人每一根青絲都要相互糾纏起來,永遠不要分離。
將至午膳之時,侍女們依照成碧的吩咐來叫蕭琳和梅音起床。
平日裡這樣守規矩那樣守規矩久了,日日提心弔膽,生怕做錯了一點讓人笑話,如今得閒,更覺得一晌貪歡難得,若不是因為蕭競權午後將至,兩人或許真打算在榻里睡上一整天,好好「放縱」一回。
蕭琳憐惜梅音,有意讓她再多睡一會兒,用外衣將她半露在薄被外的雪白肩膀遮了起來。
方才她用手巾覆在自己面上,只露出一雙嫣紅的唇瓣,微微張著輕做吐息。
蕭琳將那面紗取下放在一旁,依次露出她小巧的鼻尖,含著隱隱淚光的眼眶,還有濃密如鴉羽的眼睫,怯怯望著他,又有些失神,遲疑了一下,才垂目躲閃。
她笑了笑,想要起身,卻被蕭琳安撫睡下,察覺到又丫鬟在屋中走動,梅音也不敢動,乖乖被蕭琳擺布著。
「殿下,夫人的水已經備好了,奴婢現在能伺候夫人沐浴更衣嗎?」
侍奉梅音的丫鬟都是梅妃從自己身邊挑選的可用之人,懂得規矩也識禮數,自進屋後便頭也不抬一心做事。
「不必了,你們退下就好。」
或許是因為還看著梅音的緣故,蕭琳聲音極盡溫柔,侍女們不敢多留,連忙離開。
「殿下,我自己來,不要你幫忙。」
雖身上累得發軟,梅音還是逞能地自己起身,大約也是為著方才蕭琳欺負她狠了,和他賭氣的緣故。
蕭琳不阻攔她,在一旁撐著下巴,看著梅音拖著身子去解被揉的不像樣的寢衣,時不時便要扶床歇息一下。
她下了床,蕭琳亦隨著她起身,在身後小心護著。
要往樓下的淨室去,需走過好長一段台階,梅音望著樓梯便兩腿酸軟,多虧蕭琳及時從身後將她抱起,才沒有滑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