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蘭兒不一樣,她是不懂得哭的,從他第一眼見到她便知她的不同,看她縱馬殺敵,又看她和羊群在水邊嬉戲,她和那些養在深宮宅府中的女人不同,這是真正鮮活明媚的女子。
也正因如此,唯有她落淚時,不會讓蕭競權覺得討厭。
他笑道:「你說什麼傻話,自然是不一樣的,朕怎麼會把你當貓兒狗兒來看,朕也不想這樣的。」
梅妃自己擦乾了眼淚,不再讓蕭競權餵自己,簡單吃了些清淡的小菜,便稱自己吃飽了,蕭競權很滿意,讓人去宜蘭園中抱小公主來。
「蘭兒想通了就好,朕也有些事要問你,前日朕提起的那個匕首,你不是一直好好收著嗎?它去哪兒了?銀築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梅妃答道:「那不是匕首,那是一柄刀,是狼爪刀。」
「朕不管它是什麼,它去哪兒了?你用它做什麼了?」
她依順地答道:「那柄刀給琳兒了。」
「琳兒?為什麼在琳兒手中,你讓他做什麼了?」
「陛下不必焦急,那不過就是一柄刀罷了,是因為琳兒在幽州遇刺,臣妾想給他一件防身的兵器,便把這刀給了琳兒。」
她垂眸道:「這柄刀的確是那個人留給臣妾的,可是他十幾年都沒有音訊了,臣妾沒有盼著他回來,這柄刀也不過就是普通的刀罷了。」
蕭競權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她:「當真如此嗎?你不知道有關銀築的消息?」
「臣妾一直以為他已經死了,被陛下殺了,若不是陛下告知,臣妾也不知道他尚活在世上。」
她望著蕭競權靜靜說道,蕭競權知道她沒有說謊,望著她面頰和衣領深處被他弄出的片片紅痕,一時有些愧疚。
前日秘衛來報,京中有人及關外有人在調查銀築和班茲遺民的消息,他又恰好得知梅妃有一柄匕首不見了,故而才懷疑是她有了別的心思。
如今看來,的確是他錯怪了。
「蘭兒,既然是這樣,你早和朕低頭不就好了,為什麼總是這般婞倔?」
梅妃沒有回答,只是將視線移回了窗外。
「陛下不生氣了便好——是什麼人在查銀築的消息,竟然還有旁人知道他這個人嗎?」
「此事朕會繼續追查,無論是誰,必然是包藏禍心,蘭兒,朕希望你不論聽到了什麼,或是無意中知道了什麼,都要相信朕,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