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還有誰可以相信呢?」
她輕聲嘆道。
窗外送來一陣涼風,梅妃輕咳了幾聲,蕭競權去拉她的手,竟十分冰涼,又探向她的額心,才知她已經有些低熱,忙命太醫前來醫治,萬幸沒有大礙。
蕭競權親自餵她喝藥,梅妃的態度也不算冷淡,他今夜本欲留寢,可是看她如今身子不適,便不再勉強,與她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後離開了偏殿。
只等殿門關閉,梅妃才命侍女離開,撲倒在榻上默默流淚,恨不能將方才蕭競權餵給自己吃的東西悉數吐出去,恨不得當下便衝出殿外和他同歸於盡。
她也不知自己是幾時入眠的,只是等天尚蒙亮時渾渾噩噩清醒,只覺枕衾皆濕,頭痛欲裂。
小公主的床前似乎站著一個人,將她從小床中抱起逗弄,梅妃恍惚起身,警覺地問那人是誰,卻因身上還帶著病,幾乎從床上跌落在地。
那人放下小公主及時上前一步,將她扶起身來,梅妃這才看清,來人是多日不見的蕭瑜。
蕭瑜預定前往北邊的日子在三天前,可是臨行前夜,他忽然在夢中夢到梅妃哭泣不已,於半夜驚醒,故而決定推遲動身之日,先行一人回京探望梅妃,也好將他和蕭琳平安的消息告知。
那日冬兒和他提起預感之事,蕭瑜便一直記在心上,此次回京竟然也印證了這樣的道理,果然他沒有在宜蘭園中找到梅妃,向旁人詢問,才得知梅妃如今正在紫宸殿偏殿中。
蕭瑜入宮前已經得知了近來京中發生之事,大約也預料到了蕭競權因班茲之事又對母親磋磨,便也不顧危險,憑著自己身手潛入了紫宸殿偏殿。
梅妃還睡著,他不便打擾,看到一旁的小公主尚醒著,張著一雙眼睛望著自己,也不哭鬧,蕭瑜便把她從小床上抱起,聽到梅妃的聲音後又急忙到母親床邊。
見梅妃雙目紅腫,身形消瘦,蕭瑜十分心疼,忙將她擁入懷中。
「母親不是愛哭的人,怎麼如今這樣傷心,想來都是瑜兒的錯,瑜兒應該早些回來的。」
沒有了宸妃,沒有了太后,蕭瑜自己都有些放鬆了戒心,忘記了還有蕭競權在,他才是那個傷害母親最深的人。
見梅妃不回答,蕭瑜便簡單說起了離京後去往幽州一路上發生之事,告知她如今蕭琳的腿傷已無大礙,他只是裝作自己身落殘疾,梅音的胎相穩定,只待數月後生產,不日他就和冬兒一同出關前往北邊。
「母親怎麼不說話,他到底做了什麼惡事羞辱母親了?瑜兒去為母親報仇。」
「沒事了,不過就是他又犯疑心病了……我已經習慣了,這裡不安全,瑜兒快去吧,何必為這樣的事動輒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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