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度對蕭瑜很不信任,只是將納珠護在身後,隨後質問道:「你們兩個,要找班茲人做什麼?你說你母親是班茲人,證據呢?」
蕭瑜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心中便已經有了一番論斷,隨後托冬兒從行李中拿來一個布包,他從中取出那柄爪刀,映著昏黃的燈火,那刀刃上似乎映出了曾經舔舐過的鮮紅血跡。
第101章 徘徊復彷徨
納度認出那刀柄上鐫刻的圖騰,正是班茲部族的標誌,可是對蕭瑜的防備不減。
他又問道:「我怎麼能相信這件東西就是你母親的呢,你們漢人有一句話說的是,只要想編造出來什麼,只憑一張嘴說就是了,你是個狡詐的人,我現在告訴你,班茲人都沒有了,我勸你早些回去吧。」
他將那顆寶石重重拍在小桌上,讓蕭瑜把這東西收回去,告訴他納珠不會再來和他說話,既然是他們偷聽在先,便是他們有錯,那個斷掉的旗杆也就不需要蕭瑜來賠償。
蕭瑜似是無奈,點了點頭。
「那好吧,唉,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都說班茲人都死掉了,我記得啊,母親和我說過的,班茲人從前統帥著斡卓國,那時候的斡卓國和碓拓以及□□呈鼎立之勢,如今卻成了這幅淒悽惶惶的樣子,真是奇怪,甚至都不知道班茲人去了哪裡了。」
似乎他字字句句踩在了納度的痛處上,氣得他目眥盡裂,幾乎要和蕭瑜拼殺起來。
他用斡卓話罵了蕭瑜,冬兒聽不懂說的是什麼,但是想來不是什麼好話,可是蕭瑜卻笑了,這樣的笑讓納度很不自在。
「狗腿子,你的母親也不是好東西,離開母國和漢人生活在一起,居然連自己母國的事都不知道,她已經是個漢人了!就和班茲的叛徒一樣,祖先是永遠不會原諒她們的!」
身後的納珠扯著納度的袖子,才沒讓他說出更過分的話來,蕭瑜不氣也不惱,依舊是氣定神閒的模樣,坐在那裡靜靜望著納度憤怒的面容,幽邃的眼眸有如帳外濃蘊的夜色。
等納度發泄完了怒氣,蕭瑜拿起碗抿了口熱水,便道:「咦,奇怪了,你又不是班茲人,怎麼比我還急切?說起了班茲的事這樣憤慨?」
「我不和你吵架,你們漢人一貫是會動嘴巴的!」
納度率真莽撞,倒真讓蕭瑜覺得有幾分有趣,他不依不饒繼續說道:「而且,你方才說的話我覺得十分沒有道理,我不知道班茲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是聽你的意思,我的母親似乎有了天大的錯,這樣不對吧?班茲的男人都去哪裡了?別人揮刀向全族人的時候,他們都去哪裡了?」
他語調一冷,望向納度身後納珠臉上猙獰的傷疤,那是馬刀留下的傷痕。
「我倒是見到了班茲的女人衝鋒陷陣,卻不見整日指責旁人的班茲男人做了什麼。」